東北大區。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高廉卻一絲沒有回家的想法。
“都給我打起精神!眼睛放亮一點!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
高廉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在寂靜的山林裡回蕩。
此時他正親自帶隊,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崎嶇不平的山地上尋找失聯呂慈的蹤跡。
“高哥。”副手老張深一腳淺一腳地湊過來,臉上帶著疲憊和為難。
“兄弟們已經把這片區域來回篦了好幾遍了,確實……確實什麼也沒發現。”
“連個打鬥的痕跡,或者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物件都沒有。”
“您看,這天越來越黑,路也越來越難走,是不是……先撤回去,等明天天亮了再來找?效率也高些。”
高廉想都沒想,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不行!繼續找!黑怎麼了?黑就給我把手電筒都點起來,不夠亮就多開一個!”
“呂佬和王佬身份非同小可,多耽擱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今天找不到呂佬的蹤跡,誰也彆想走!”
老張被高廉的氣勢震懾,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最終隻能重重點頭。
“是,高哥!我這就去通知兄弟們,繼續搜!”
說完,老張轉身,快步走向其他正在四處探查的哪都通員工,提高音量傳達著高廉的命令。
“都聽到了嗎?高總說了,繼續找!把手電打亮,範圍擴大,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過!”
然而,就在他轉身背對高廉,沒人能看到他表情的瞬間,老張的眼神中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陰霾。
那眼神複雜難明,似乎夾雜著一絲焦慮,又像是有彆的算計,與方才那副唯唯諾諾、全心配合的姿態判若兩人。
這細微的變化在濃重的夜色中,未被任何人察覺。
高廉沒有留意到副手的細微異常,此時他的全部心神都係在失蹤的兩位十佬身上,哪有空關注老張的眼神。
……
在距離高廉帶隊搜索區域約十公裡外的一處更為偏僻幽邃的山林中,一道黑影單膝跪在一男一女兩位老者麵前。
“蝶大人,青山大人。”忍者的聲音低沉而迅速,“高廉的隊伍正在朝這個方向推進,按照他們的搜索速度,最多一兩個小時就能抵達這裡。”
為首的男性老者,正是偽裝襲擊呂慈的青山洋平。
他聞言,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輕輕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讓報信的忍者退下。
他轉向身旁的老婦人,語氣帶著幾分勸誡。
“蝶,差不多得了,下令撤退吧。”
“呂慈那個老家夥……我們是追不上了。”
被稱為“蝶”的老婦人,正是比壑忍的當代首領。
她此刻這雙眼睛裡正燃燒著壓抑不住的怒火,聽到青山洋平的話,她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樹乾上。
“該死的!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讓呂慈那個老東西跑了!”
此時的蝶極不甘心。
為了這次行動,他們動用了潛伏多年的暗樁,精心策劃了偷襲,卻沒想到呂慈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帶著王藹突圍。
青山洋平看著這位固執的首領,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辦法了,趕緊撤退吧。”
“對了,趕緊給小張下令吧,讓他趁著夜色找機會脫離隊伍,立刻轉移。”
他口中的“小張”,自然就是此刻正跟隨在高廉身邊的副手老張。
蝶猛地扭過頭,“撤退?他可是我們花了十幾年時間,耗費了無數心血才成功打入哪都通內部的釘子!現在撤了,之前的投入全都白費了!”
青山洋平歎了口氣,“那還能怎麼辦?呂慈那邊,一直以為我是偷襲並替代了小張才扮成他的。”
“等呂慈脫險後,和哪都通一聯係,立刻就會知道真正的小張早就出了問題!”
“他現在已經暴露了,現在不跑,難道等著哪都把他抓起來嗎?”
蝶聞言,臉上更加憤怒,她瞪著青山洋平。
“誰讓你當初非要說是乾掉了他才冒充他的?!現在倒好,逼得我們不得不放棄這顆重要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