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玉虛宮
麒麟崖上,龜靈聖母漫無目的的四下看著。
她現在有心結沒有解開,當時,她聽聞又有一個截教弟子馬元被太乙扔了十八層地獄,心中未免不忿,太乙的手段也太酷烈了一些,全然不顧念道門一家,也沒有把他們師尊的顏麵放在眼睛裡。
而且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太乙至今已經扔了多少原本的截教弟子下十八層地獄?連上封神榜的退路都不給,出手就是不得超生……這般手段,不就是仗著他混元修為,掌輪回權柄,沒人管得了他嗎?
更可氣的是,師尊對他們這些徒弟要求嚴格,雲霄師妹明明其情可憫,卻被關押了這麼長時間,對太乙真人對付截教弟子的手段酷烈卻絲毫不管。
說到底,到現在為止,闡教還沒有什麼大的損失,元始天尊的弟子,隻有鄧華上了封神榜,截教卻已經損失了好幾個大羅金仙,金仙級弟子,有一些甚至比打入輪回還慘烈,要在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憑什麼闡教弟子就有那麼多人鞍前馬後的護著,截教弟子就命如草芥,被如此殘殺也沒有人管?
龜靈想到這裡,心中鬱悶難當,可她每次提起這些事情,多寶道人都是息事寧人,無當聖母更是胳膊肘往外拐,幾次爭執下來,她也不願再說。
但不說了,並不代表她心中服氣,這股不服氣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頭,不能散去。
她不理解師尊,也不理解多寶道人和無當聖母,明明他們才是同門,卻一個一個的都偏向闡教?憑什麼?
龜靈聖母望著前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現在還顧及師尊,不敢把心中的不忿宣之於口,可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到什麼時候。
如果太乙還是如此不知收斂……就算知道他的實力非凡,她也少不得要出手問上一問,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龜靈聖母站起身,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其實她也不全然認可那些同門的所作所為,但是終究還是同門情義和對太乙手段的不滿占了上風,道祖立封神榜,不就是為了犯劫神仙有一個去處嗎?道祖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同是道門,何以如此不留情麵?就算做錯了事情,殺他們上封神榜也就罷了,連封神榜的餘地都不留,甚至連打入輪回的懲罰都直接跳過,一個一個全部被鎮壓十八層地獄,這太乙到底是秉公執法,還是仗著混元修為,輪回權柄而徇私報複,要將他們原本的截教弟子都趕儘殺絕?
龜靈其實很想把自己的這些心思說出來,畢竟憋在心裡難受得很,隻有說出來才痛快,但是她不敢對師尊說,對這幾個平常親密的同門說,要麼如多寶道人一樣息事寧人,要麼像金靈聖母一樣一言不發,更有甚者無當聖母還站在闡教那邊說她不識大體……
龜靈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終究是如認命般歎了口氣,起身往紫竹林裡去,尋個地方打坐去了。
也許隻有修煉的時候,她才能不去想這些事情吧。
孔宣在等著自己的天命所歸,西岐這邊聽了太乙真人的吩咐,也在等著西方教的人來處理此事。
在這期間,兩邊依舊打得有來有回,但是並沒有人員傷亡,兩邊都知道天命因果,反而讓事情變得簡單了起來。
準提道人來到西岐的時候,先去見了太乙真人等人。
“太乙道友,各位道友,彆來無恙。”
準提道人走了進去,笑容滿麵的與眾人見麵,顯然心情極好。
“準提聖人,好久不見。”
大家都知道準提雖然是聖人之尊,但是沒什麼架子,一貫隨意,因此對於他的到來,眾人也是頗為隨意,太乙真人笑著調侃道:“我可是聽說了,接引聖人為了不讓您上昆侖山,都親自出了須彌山來昆侖山找我師尊商量了!”
準提道人也不惱,隻笑道:“快彆提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在師兄眼裡到底是什麼形象啊!心酸,真心酸!”
眾人笑了一會兒,準提道人開始切入正題:“好了好了,貧道來了,你們的麻煩也要迎刃而解了!那孔雀是我西方教的機緣,就交給我處理吧!你們且準備著,很快你們就能過去了!”
說完這句話,準提看向薑子牙,道:“小家夥,貧道說將來來幫你解決問題,貧道不打誑語吧?”
薑子牙忙道:“弟子多謝準提聖人慈悲。”
太乙真人道:“那好,那就多謝準提聖人為我們解決一大麻煩了。”
準提擺了擺手:“好說好說,那我就先去了!”
望著準提道人離去的背影,太乙對眾人笑道:“好了好了,咱們現在不用擔心了,孔宣那邊有準提聖人,子牙,你準備一下,等著大軍開拔吧。”
準提道人來到陣前,孔宣出陣,準提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孔宣道友,你好啊,貧道準提,有禮了!”
孔宣在看到準提道人的一瞬間就明白了,原來自己的天命所歸在西方教。
西方教啊……
孔宣想,他對這些聖人大教都沒有什麼看法和偏向,對西方教也是如此,去西方教不是不可,但是他更想逍遙一陣子,也不知道那西方教規矩大不大……
還沒等孔宣想出來個所以然,準提道人就開口了,說出了他的經典台詞:“道友與我西方教有緣,今日不如與我離去,入極樂世界,如何?”
孔宣對於這個天命已然心知肚明,但是兩軍陣前,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孔宣道:“準提聖人,我孔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就算是聖人麵前,也不得不做過一場,您請吧。”
準提眼前一亮:這就是同意了,走個流程就好了。
他在心裡琢磨道,看起來這孔宣身為上古大能,也十分清楚天命所歸,所以做起事情來總有一種認認真真的敷衍,他的職責要儘完,但是也不想給殷商陪葬,才會一直如此不上心又上心。
也罷了,既然如此,他就成全了孔宣,也成全自家西方教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