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咚，撲咚。”
心跳聲再次出現，鐘璃回神，看向絲網深處。
那裡被黑色陰源本體緊緊纏繞，隻能透過起伏的波動，看到大概的位置。
“你是死是活？”
鐘璃眉心輕蹙，她算不到他的生機。
葛荀子沉默片刻，悠悠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她心間。
“早死透了。”
他說得淡然，像是在說彆人的生死一般。
“我現在不過是一縷殘念，感知到你精血中本源的靈能，才激發出一絲靈識。”
鐘璃蹙眉，看向他的方向問道：“和鬼蜮陣圖有關？”
“是，也不完全是。”
葛荀子說完，鬼蜮陣地動了動。
他心跳聲又大了少許，直到鬼蜮陣圖陷入沉睡，不再繼續吸收鐘璃身邊的本源靈力，這才繼續開口道：“當年同你一戰前，我已遭暗算。後來傷了根本，又強行闖關導致失敗喪命。”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語帶遺憾，“當初撿到抱樸鼎時，師尊就曾警告過，此鼎乃是上古神器。亦正亦邪，非大賢者不可掌控。”
“你不是抱樸鼎真正的主人？”
鐘璃一怔，她從沒想過，這抱樸鼎竟然不是他煉製的。
畢竟，當初葛荀子就是以此鼎證道，從一名小修士，一夜間變成各大宗門爭搶的大能靈修。
甚至他也因為煉製此鼎，被仙門單獨劃分一片靈山，傾儘全力支持他開宗立派。
葛荀子淒然一笑，“世人皆以為此鼎是我錘煉而成，實則是我從墮仙墓中撿回來的。”
“這不可能，墮仙墓乃是上古戰場遺址，僅憑當年你的功力，根本就進不去。”
鐘璃神色凝重，抱樸鼎若真從那處禁地獲得，隻怕真有可能會逆轉陰陽，神魔不分。
“說來我這一生，向來得天道眷顧。當初不過是想在墮仙墓附近尋找機緣，卻不料無意中觸動陣法，被仙墓自己給吸了進去。”
“後來，我借助抱樸鼎的威能，一路橫掃同代天驕，直到借助此鼎提升修為到一定境界後，才隱約察覺自己似乎是被人當做鼎爐培養。”
他話到這裡，鐘璃總算明白，當初同他最後一次交手時，曾感覺他內裡虛空是怎麼一回事。
“那年同你交手時，我曾在你靈源本體中窺見一絲裂縫，當時隻以為是我自己眼花，沒想到你是真有暗傷。”
“不怪你，當初我也以為此鼎無主，又由我師門數十位世尊煉製九九之數，才交由我熔煉本源。”
“誰知此鼎已然擁有靈識，遮蔽天機沉寂在鼎中，誘騙我將靈識深入後，借著閉關之際，吞噬了我的靈源。”
鐘璃再次被他的話驚住，堂堂一門宗師，上位靈修大神通者，竟然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被吞噬殆儘。
難怪得他一閉關就是數千年，久到宗門覆滅都不曾出現。
二人又是一陣沉默。
玄靈界內，卻掀起軒然大波。
萬靈山是華夏眾多靈修派彙集之地，此山受所有玄靈修者共同維護，乃是最高執令之所。
三日前，因為妖修渡海一事，已經驚動了玄靈界。
再加上有心人挑撥，此時人人都認為鐘璃的出現，是擾亂靈修一派的最大變數。
即使有一隻青蓮上青天和張默笙等人的師門為她辯解，依舊難以說服玄靈界各派的仇視。
就連之前搶著要認祖的玄靈宗門，也在最短時間內，撇清和她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