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靜的宮中,秦遠坐在禦書房內看完了今天的奏章,他把其中的一份奏章單獨拿出來放在了一旁,這是關於他迎娶皇妃的奏章。待迎娶的皇妃劉嘉是他的青梅竹馬,本來秦遠很想娶她為後的,但她的父親官職比較低,隻是原來秦遠王府內的一名書記員,在朝廷裡勉勉強強算是從六品官。
因為娘家對秦遠坐穩皇位沒有任何的幫助,當時安慶帝在為他選妃的時候,直接就給否決了,現在安慶帝完全不過問朝廷的事情了,他當然要把自己的青梅竹馬攬入宮中。
這個時候秦遠又想起來自己已經娶回來的皇後浦鈺,他的心情有點複雜,其實他對浦鈺沒有任何的感情,是安慶帝全權為他做主娶來的,一開始他也想著隻是娶回來封個皇貴妃算了,可現在情況太糟糕,他要借助浦修浦閣老和趙則仁趙閣老的力量穩定朝野,就必須把皇後這個名分給浦鈺,所以他沒有一點遲疑直接詔告浦鈺為皇後,現在一切已經都成定局了,作為他的皇後也自己應該去臨幸,否則恐有不好的閒話傳出來。
隻是秦遠還沒有想好今後怎樣來對待他這位皇後,他對這位皇後其實一點也不了解,正在想著浦鈺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又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前太子秦勇的太子妃趙琳琅。
其實在安慶帝讓他迎娶趙琳凝之前,他一直想著的是趙琳琅。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太子妃就是在趙家進京的那天,他陪同太子迎接趙家一行進京,隻是驚鴻的一瞥,便讓他牢牢把那位明豔的讓人發狂的美人記在了腦海裡,從此揮之不去。
太子去世之後,他被安慶帝命為新太子時,他就找過安慶帝想讓趙琳琅改嫁給他,但安慶帝沒有同意。安慶帝還嚴厲的警告他,說:“她已經是你哥哥的妻子了,是你的兄嫂,以後不得再產生這樣的想法。”
其實那個時候安慶帝心裡就已經開始後悔了,太子秦勇死了,但是他不能再把秦勇的妻子給其他人,他要讓趙琳琅生死都是秦勇的妻子,以作為父親內心愧對兒子的一種補償。開始安慶帝還有將趙琳琅一起陪葬秦勇的想法,但是由於還需要趙家的幫助,迫使他打消了這種想法,他想著那就讓趙琳琅孤獨的過一輩子吧。
而現在秦遠對趙琳琅其實還是賊心不死,但他知道自己要耐心一些,再過上幾年,等安慶帝殯天之後,那時他也把國家權力全部的掌握在手中,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方法來處理這個事情。到時候趙琳琅必然成為他的皇妃,就算是成為皇後也未嘗不可。
想著他臉上不由得微微的露出了笑容,這是他自從當上皇帝之後第一次露出笑容,在旁邊伺候他的太監福順也是一愣,隨即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是秦遠最忠心的奴才。秦遠高興,他當然就高興。現在見到秦遠露出笑容了,他也安心了不少。他也知道秦遠最近太壓抑了,從準備登基開始就沒有一件事情順心過,而且出了那麼多的大事,至今還沒有一件能夠破案,壓力可想而知。
秦遠坐在那裡呆呆出神,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放下手中的奏章,站起身來,揮了揮手,說:“去皇後的宮中。”
福順連忙先走出了禦書房,安排值守在外麵太監去皇後宮中通知,然後自己把桌案上收拾整齊,便在前麵提著燈籠,引著秦遠向坤平宮的方向走去。坤平宮中浦鈺早已經洗漱完畢正要休息,突然來了太監傳話說皇上一會兒過來,宮女們忙又幫助浦鈺把衣服整理好,然後在房間內跪著恭迎秦遠的到來。
在等待了這麼久之後,皇上終於想起了她,浦鈺心裡很激動。不一會的功夫秦遠就來到了浦鈺的坤平宮。再看看浦鈺的容貌,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秦遠心下也很滿意,隻不過二人之間感覺還有些陌生而已,因為除去新婚之夜,秦遠掀開浦鈺的蓋頭見了一眼之後,這是秦遠第二次見到浦鈺。
那時候他肩膀受傷,心情忐忑,腦海裡想著的全是各種各樣的危機處理,所以並未靜心來看自己這位皇後,現在一看之下覺得還是讓他相當滿意的。上前把蹲跪在地上的皇後扶起,輕輕的說:“皇後這些日子辛苦了。”
浦鈺覺得心裡暖暖的,眼睛濕潤了,有一些淚滴想要流下來,但她強忍住,說:“臣妾不辛苦,皇上現在是最辛苦的。”秦遠聽了很高興,這位皇後還是很貼心的,也沒有那麼多閒話,兩個人相互扶著走向了床邊。
雲收雨散之後,兩個人躺在床上聊了許多,大部分都是秦遠在說,浦鈺在一旁應聲,偶爾浦鈺也會說上幾句。浦鈺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她與自己的姑姑浦翠也完全不同。她從小接受了很好的教育,而且很多都是浦修浦閣老親自教授的,而浦翠小的時候浦修正在朝廷裡奮鬥著,根本無心教育自己的孩子,所以浦翠就養成了非常囂張跋扈、蠻橫無理、唯我獨尊的性子。浦鈺則完全是大家閨秀的性子。
這讓秦遠更加的滿意了,秦遠這時候才發現,原來皇父為自己選擇皇後的時候,果然是獨具慧眼,雖然青梅竹馬是自己的最愛,但從個人修養和氣質等方麵來說,劉嘉完全不適合作為母儀天下的皇後,而浦鈺就完美的貼合這一點,這樣想一想秦遠覺得,如果趙琳凝不死的話,或許趙琳凝也是這樣一種狀態吧,隻可惜那個女人沒有做皇後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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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琳凝死了也好,省得到時候自己再去娶趙琳琅的時候,她們姐妹倆碰麵尷尬,相比之下趙琳琅比浦鈺更具有母儀天下的儀態,畢竟她從幼年開始,就是按照這個標準來培養的。秦遠那日遠遠的看見了,趙琳琅的每個動作,甚至每一時刻麵部的表情都在詮釋著什麼是完美的女人,什麼是能夠作為一國之母的女人?對於趙琳琅,他隻能說那女人真是風華絕代。她是秦遠見到過的女人中最漂亮、最知性的一位,甚至自己父親後宮中所有的女人都比不過她。
這麼一想秦遠就更加充滿了對趙琳琅的渴求了,他在暗暗發誓一定要把趙琳琅收到自己的後宮之中。想著他興致又來了,翻身又壓在了浦鈺的身上。浦鈺深情的應承著,她心中以為秦遠這是對自己產生了強烈的愛意,當然自己也要敞開心扉迎接秦遠的每一個動作,可她哪裡知道秦遠的心中現在想著的是另一個女人。
先安太子府內趙琳琅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大部分東西她不能帶走,隻有一部分貼身物品需要攜帶。她打兩個包袱,一個包袱已經打完了,都是她的一些首飾和內衣,這些都是她成親時自己帶來的。太子府內後來配備給她的東西,她一件也沒有動,另一個包袱是自己比較喜歡的外衣。
趙琳琅現在耐心的等待著趙回的消息,她還不知道確切的行動時間和計劃。她想著前些時候在看了趙回給自己那封信後,當時還覺得趙回有些想當然了,自己並沒有完全放在心上,但後來每件事的發生都讓她有了改觀,她現在開始期待自己未來的日子了,所以她快速的收拾好需要的東西。
並按照趙回所說,每日在先安太子府後花園的水井邊活動,讓府中的樂人彈奏樂曲,並且每日都要在彈奏的樂曲中增加打擊樂器,雖然有時候聽起來很違和,但聽幾次也就習慣了。一開始府中的樂人也隻以為這是先安太子妃的愛好,殊不知實際上卻是在傳遞一個信號,因為趙回很早就安排人在地下挖了通道,一直挖到了這座花園的下麵,卻無法確認最後將挖到哪個地方合適,他需要有聲音傳遞,來指引地下探測聲音的設備尋找方向。
而這個時代的花園一般都會有水井,以便於取水澆灌花園,現在挖地道的人,通過聲音探測傳來的方向和大小,最終確定了繼續挖掘的方向,雖然在裡麵繞了個彎兒,那是因為一開始沒有收到傳遞的聲音,挖掘的人實在找不準方向,但自從每天有聲音傳來之後,他們掘進了速度便加快了,也越來越接近水井,在這個晚上他們終於挖到了井邊的石壁,並且成功的撬開了石壁。
一個身手敏捷的人緩慢攀爬上水井確認了一下,果然是先安太子府後院的水井,通過帶來的簡易升降設備又上來幾個人分散查看了一下環境。現在太子府裡靜悄悄的,花園裡更是沒有一個人,幾人查看了一番下到井裡,之後沒多久一個宮裝的女人上來了,她直接向趙琳琅的寢室方向走去,府裡所有人並沒有注意到有什麼異常,看著她異常熟悉環境的樣子,守衛們以為她是府中的宮女。
那女子來到了趙琳琅的寢室門外,輕輕的敲了敲門。趙琳琅正躺在床上準備入睡,突然聽到有人在敲自己的門框。便回聲問道:“是誰,有事情嗎?”
那女子的聲音傳過來,說:“奴婢桃子有事向太子妃稟報。”
趙琳琅愣了一下,“桃子?”忙起身披上外衣,打開了房門,桃子向趙琳琅施了一禮,趙琳琅忙將桃子拉進室內並掩上了房門,兩個人一直走到內室。
桃子又向趙琳琅施了個禮,說:“小姐,想死你了。”
趙琳琅仔細看了看,果然是自己原來府上的丫鬟桃子,這個桃子在上次趙回離開京師之時,專門向趙琳琅要走的,在趙回離開兩日後趙琳琅就安排她回南泗城找趙回去了。
趙琳琅情緒很激動,知道這是趙回派過來的人,她不知道桃子是怎麼進來的?更不知道趙回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挖掘了一條地下通道。趙回隻是讓她井邊每日敲打奏樂,趙琳琅根本不知道目的是什麼,一直以為是掩人耳目,讓人看來她每日就是聽曲子消磨時間。
桃子忙說:“我今夜來是來問一下小姐的,可把要帶的東西收收拾好了,明天晚上我們就帶著小姐離開。”
趙琳琅低聲的詢問“桃子你是怎麼進來的?明天真的可以走嗎?可是這裡戒備森嚴,我們將如何離開呢?”
桃子輕聲的說:“小姐不必擔心這些,少主人都已經安排好了,你看我不是進來了嗎?明晚我們去後花園,離開的地方就在後花園的水井裡,那下麵現在已經被挖開了一條通道,我們明天將從那個通道直接離開。隻不過現在我進來是想和小姐提醒一下,明天晚上需要想辦法支開眾人?”
趙琳琅說:“那倒不必擔心,每天彈奏完曲子之後,我都會讓眾人先離開,自己會在那裡靜靜的坐一會兒,平時隻有梔子陪著我。明天我就讓你陪著我,其他人看見有人陪著我,就不會特彆注意,隻是和他們麵生,最好白天不要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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