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姚緋然嘗試著教周承遠讀書,但是他好像不是這塊料,大概知道自己太過愚鈍,所以還是硬著頭皮在學。
讀書認字應該可以,不過想要科舉大概是做夢。
姚緋然也沒想著一定要養出一個有出息的孩子,能夠養活自己便好了。
溫辰逸離開後,周祈膽戰心驚了好一段時間,後麵時間久了就以為相安無事了,隻是他再也不敢動什麼手腳,若是姚緋然死了,溫家肯定會懷疑到他頭上。
姚緋然發現周祈又開始纏著他,裝作一副深情的麵孔,姚緋然也感慨他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在這個情況下居然想兩人和睦相處。
“我已經把夕兒送回去,當初是我昏了頭,表妹在我茶杯中下了藥,才有了夕兒,是我對不起你,如今已成定局,我們終究是夫妻,要相伴一生,何必在此事做糾結。”
“是麼。”
周祈大概不知道姚緋然早就知道羅嫻已經懷上第二胎,他還想把責任推到羅嫻身上,果然人的本性如此。
不過,姚緋然也不耐跟一個死人計較,隨口說了幾句就將其打發走了。
第二日周鳳夕就過來了,她哭著大喊道:“都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害我娘被趕走了,我也要被趕走了。”
“趕走你的人是你爹,是他沒有用,保不住你們還要招惹你們。”姚緋然不緊不慢的說:“你恨我沒用,一切都是你爹造下的因果,我和你娘無怨無仇。”
而且姚緋然多次說過可以納羅嫻為妾,周祈卻百般推脫,莫非還做著讓羅嫻扶正的美夢?
看周鳳夕這個不甘心的模樣,估計根本不相信,但是,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若是原身還會憐惜這個愛護了多年的女兒,換做姚緋然,自己孩子在外邊受儘磋磨,這個代替自己孩子享受幸福的冒牌貨,就該回到原本的命運。
之後,姚緋然一邊守孝,一邊仔細教養兩個孩子,其中有些不長眼的周家人想要欺負她,被她狠狠揍了一頓,周承遠見過她出手後,忽然就想要學武了。
姚緋然以為他隻是一時好奇,周承遠這些日子他吃飽了,長得也壯碩起來,教他學武也無妨,沒想到這倒是堅持下來了,每日早上天不亮就開始鍛煉。
這個世界連低武世界都沒達到,但是姚緋然知曉很多招式,發力的技巧,還有鍛煉不傷身的辦法。
周承遠訓練一年後,力氣和反應能力明顯高於其他同齡人。
而在這一年,周祈在路上遇到逃命的山賊被打死了,畢竟是朝廷命官,很快山賊就被抓了起來,這些人全部被砍頭了,但是周祈卻回不來了。
五行村到處是一片哀傷之色,畢竟周祈唯一一個當上官的,還娶了尚書府的小姐,眼看著周氏就要起來了,結果周祈卻去世了。
溫辰逸也過來了,這一次他是來將姚緋然帶走的。
周大伯雖然害怕溫辰逸,但還是不大高興道:“周祈家的現在是我周家的媳婦,怎麼能帶著孩子回京城呢?”
溫辰逸嗤笑道:“就憑你們這窮溝溝也想養我外甥,做夢,況且我外甥還活著,可以自立門楣,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說完後,溫辰逸帶著姚緋然離開了,姚緋然當然把自己的嫁妝一點不剩下的拉走。
現在周承遠還小,若是留在這裡,恐怕連嫁妝都保不住,在這村裡,寡婦是最容易被欺負的,尤其身負巨款。
姚緋然帶著一兒一女到了京城,在溫府附近買了一個宅子。
到了溫府後,溫母走了出來,握住姚緋然的手:“你這孩子,說了當初不應該嫁,你非說他以後位極人臣,還絕食逼娘,現在後悔了吧。”
“當初女兒一時間著了魔,還拖累了家裡。”
“什麼拖累不拖累的,你好好的娘就高興,你當年的院子娘給你清理了出來,到時候住進去。”
“不了,我在附近買了一處宅子。”
“為何要住出去。”
“聽聞大哥要娶嫂子了,以後我住進來總歸是不妥。”
新嫂子過來以後要當家的,她一個寡婦小姑子,還是不要住進去,免得招人厭惡。
“那有什麼,她還能做我溫家的主了,你是我的女兒,任何人不得輕視你。“”
姚緋然暗道這些人果然不按世俗來,不過她還挺喜歡的。
“總歸對溫家名聲不好,女兒反正住得近,還能多來看看母親,還有容兒現在長大了,以後就拜托母親出去赴宴的時候記得帶她出去見見世麵。”
“好。”溫母滿口答應下來,這時候她也看到了周承遠,這孩子還在一口一個糕點,整張臉被塞得鼓鼓的。
“這孩子就是之前被換走的吧,看著就喜人,多吃點好。”
姚緋然:“......”
之後,姚緋然在京城安定下來,當前皇帝有五位皇子,當初是六皇子登基,後麵原身庶姐重生後,救了三皇子,三皇子登基,不管是誰登基,對溫府都不太感冒,但是三皇子至少不會對溫府下手。
周承遠現在和姚緋然熟悉後,說話也放開了不少,溫家男丁少,溫辰逸偶爾會帶著他出去玩,某天回來,姚緋然看到他臉上已經掛了彩。
“怎麼回事,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姚緋然看了一眼溫辰逸,他眉眼得意:“剛才帶外甥去喬應成那裡,他弟弟和我外甥差不多大,結果完全不是外甥的對手。”
喬應成是武安候的長子,和溫辰逸關係不錯,武安候是通過軍功授予了爵位,家裡基本上都是武官的路子。
姚緋然不鹹不淡的看了溫辰逸一眼,溫辰逸瞬間感覺有些心虛,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道:“喬應成看好這小子,說這小子通過正統的培訓,等年紀大些剛好去參加武舉,他家有專門的培訓場所。”
姚緋然讓周承遠學武,隻是想讓他有自保能力,而且未來邊境戰事可不少,上輩子原身的丈夫就是戰死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