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剛剛在洞府中複活,便立刻向煉器閣的方向疾馳而去。
正是之前被當作“丹引”煉化的玩家——祭。
他一邊跑,一邊在公會頻道裡快速地輸入文字。
【祭:@石敢當,我來了我來了!剛幫人祭丹呢,耽擱了!‘藥引’的活兒還給我留著吧?】
【石敢當:趕緊的!就等你了!】
……
此時,蘇靈兒的視線正盯著煉器閣的那個角落。
林清風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那張總是喜歡故作高深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自豪。
這可是他們玩家群體中,得到係統認可的自創功法!
他清了清嗓子,向蘇靈兒解釋道:
“這便是我宗門弟子於萬千法門之外,另辟蹊徑自創的無上鍛體之法——《煉劍訣》。
這可不是錢長老教授的,是我們弟子自創的!”
這番話,聽得蘇靈兒在心中不斷吐槽。
自創?
這天底下的萬般功法,哪一門不是從那幾部《源初道典》的殘卷中衍化而來?
說是自創,多半也是通過某些殘卷推演衍生而已。
那些曾經驚才絕豔之輩,不是沒有嘗試過自創功法,但此舉似乎是逆天而行,不僅有諸多桎梏,更有甚者會遭天譴。
她才不信這看著就不靠譜的魔宗,真有人能憑空悟出一條通天大道來?!
不過《煉劍訣》……
蘇靈兒心中一動,以“劍”為名,為何卻是煉體之法?
這是何意?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大師兄解釋道:“所謂煉器,乃是千錘百煉,使其脫胎換骨,化為神兵。
而我們歸曦宗的《煉劍訣》,其根本原理也是如出一轍。
乃是以天地為爐,以身軀為器。
將自身血肉骨骼視為一柄有缺的劍胚,將經絡血脈視為待刻的銘文。
以無儘苦痛為火,以天錘百煉萬般鍛打,理想中修煉到至高時便是將這一副肉體凡胎,活生生鍛成一把人形飛劍!”
蘇靈兒聽著大師兄說得頭頭是道,感覺似乎真有幾分玄妙。
畢竟是上古魔宗,有著上古邪修道統,會走出什麼樣的道路都不奇怪。
但她並不看好把人鍛成飛劍之事。
不過她也想親眼看看這所謂的《煉劍訣》究竟是何模樣。
而就在這時,那個角落異變突生。
之前那位主動躺上鍛鐵平台的弟子,已被幾位同門用鐵鏈將四肢與軀乾牢牢固定,讓他動彈不得。
但他的神情卻沒有半分被強迫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奔赴聖地般的決絕與期待。
“石敢當,準備好了嗎?”
那名叫石敢當的弟子看了看自己已經達標的意誌和鍛體屬性後,嘶吼道:
“廢話少說,來吧!我可以的!”
“好!”
一口巨大的銅鍋被兩個弟子合力抬了上來。
鍋內,是一團正在劇烈沸騰的粘稠液體。
無數氣泡在表麵炸開。
一隻蚊子恰好從氣流上飛過,瞬間就被蒸騰的熱氣腐蝕,化為飛灰。
僅僅是沸騰的氣流,就能讓小蟲死無全屍?
這液體的腐蝕性竟如此猛烈!
而且還彌散著一股刺鼻的草藥味道。
“開澆!”
為首的弟子厲喝一聲,手持一柄銘刻著無數符文的長柄藥勺,在接觸到液體的瞬間,符文同時發亮,發出“滋滋”的響聲。
隨後,他舀起一勺滾燙的藥湯,從石敢當的頭頂淋下!
“刺啦——!”
皮肉被灼燒腐蝕的聲音清晰可聞。
石敢當本覺得痛覺已經調到最低,但為了應景,還是慘叫一下。
不過由於他沒有購買專門的“痛苦模組”。
隻能乾巴巴地嘶吼著:“啊——!”
他的皮膚被藥湯腐蝕得通紅,血肉消融,又在某種藥力的作用下緩緩長出新的皮肉,接著再次被腐蝕。
整個人仿佛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劇痛!
他那有些刻意的表演,卻實實在在地震撼到了蘇靈兒。
她滿頭黑線地看著這一幕,隻見一勺又一勺腐蝕性的滾燙藥湯不斷澆在石敢當身上,他的慘叫聲回蕩不休。
這還沒完!
幾名協助的弟子各自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巨大的法錘。
錘頭呈暗金色,上麵篆刻著玄奧的靈紋。
而此時,那道身影也從遠處飛奔而來。
“我來了,我來了!”
正是祭。
他跑到平台邊,看了一眼正在“痛苦”表演的石敢當,撇了撇嘴。
演得還是不如我氪金的專業。
花錢買的‘痛苦模組’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