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否也像契靈蟲那般若是損毀,我的神魂也會受到傷害?
又或者更加嚴重?
要是哪個不長眼的弟子路過,摘了它一根藤,我的胳膊是不是也要斷一根?
要是誰看它不順眼,一腳踩上去,我的腦袋是不是也會“砰”的一聲炸開?!
掌門師父所給的契靈蟲,僅僅是死亡之時,自己會神魂震蕩。
可這個東西,它受傷和死亡的對自己的反饋結果是什麼?
你倒是說清楚啊!
你怎麼就跑了呢?
她恨不得立刻把這個玩意兒扔下萬丈懸崖。
可她不敢。
這東西已和她精血綁定。
扔了它,說不定就等於扔掉自己的小命。
還有,它以愁緒為食……
難道說,我越是擔驚受怕、痛苦絕望,它就生長得越好?
果然是邪道魔宗之法!
但我該拿你怎麼辦?
蘇靈兒看著這株愁眉苦臉的小東西,欲哭無淚。
你這小怪物,除了讓我倒黴,還會不會彆的?
要不要澆水?
要用什麼施肥?
是糧食磨成的粉,還是……彆的師兄的血肉?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師妹,彆管它,收起來就好。”
林清風的聲音傳來,他剛剛也對著那花甩了個鑒定術,
“你養好了,應該會有大用。”
“就正常澆澆水就行吧,我也不太研究這塊,你多愁眉苦臉些,說不定它會成長的更快些?。”
這個神神叨叨的沈農,也不說清楚。
算了,反正不會害死小師妹就是了。
蘇靈兒萬般小心地將花盆抱在懷裡,她僵硬地邁開腿,跟在大師兄身後。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懷裡這個小祖宗出了什麼事,然後自己的腦袋也“砰”的一聲炸開。
這時,前方一名弟子迎麵走來,臉上是收獲的喜悅,雙手小心地捧著一抔看似溫潤細膩的黑土。
而那,似乎與蘇靈兒花盆裡的土壤如出一轍。
“師妹,看見那捧黑土了嗎?”
林清風指著說道,
“就是你盆栽裡的那種,名為‘人元壤’,算是我宗門目前品階最高的靈壤了。
沈農將這麼珍貴的靈壤,連帶這朵價值不菲的愁緒花都直接送給了你,彆人光弄個黑土還需要花靈石呢。
所以彆看他神神叨叨的,人其實挺好的,你多適應下就行,說不定以後還會送你彆的好東西。”
但蘇靈兒隻聽到了“人元壤”三個字。
這瞬間攝住了蘇靈兒的全部心神。
一幅畫麵不受控製地在她腦中展開:
那是一片血肉泥潭,無數修士的鮮血、骨肉乃至神魂,都被某種邪惡力量碾碎。
然後被人攪拌混合,化作最原始的養分,再與上好的土壤不斷碾磨,最終……
煉成了這種細膩的黑色土壤!
用修士的血肉神魂做肥料,去滋養靈植?!
一股惡心感直衝喉嚨,甚至想將手中盆栽扔出去,但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以她對這個魔道宗門的認知,這種事,他們完全做得出來!
在這裡,他們竟直接將修士當作了肥料?!
林清風感覺此地逛得也差不多了,便話鋒一轉,看向蘇靈兒。
“小師妹,你可曾想過……若是有辦法讓很多繁瑣的勞作,都交由‘他人’代勞呢?”
“他人”?!
是新抓來的囚犯?
還是資質更差的底層弟子?!
林清風沒有給她太多猜測的時間,而是轉身指向百草穀更深處,一個隱約能聽見陣陣獸吼的方向。
“走吧,師妹。為兄再帶你去見識一下,我歸曦宗的……帕魯……呸,不對,是靈獸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