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清的學習進度遠比張千軍想象得快,不過三四天,就已經能把他教的那些術法完全融會貫通了。
張千軍坐在凳子上,望了眼院內持刀起乩、瞬間附靈的沈瑾清,又扭頭看了看桌案上他師父的牌位,有些憂鬱地歎了口氣。
這個師妹太逆天,這才三天,他已經教無可教了……
沈瑾清立在院中,手腕一翻,手中橫刀瞬間附上了火焰,她盯著手裡的刀,忽地長歎一口氣。
本來還指望認張千軍做師兄,看他能不能幫忙跟自己一起把黑瞎子身上的東西除去,但現在看來,他所學的術法更偏向於殺伐,想讓他幫忙保住黑瞎子的命的事看來是沒希望了。
沈瑾清對此倒是沒感到很意外,隻是稍稍有點遺憾,張千軍能幫忙的話,算是意外之喜,要是幫不了忙,也無非就是多費點事。
兩道歎息聲同時響起,兩人一愣,同時抬頭朝對方看去。
沈瑾清有些愣神地眨了眨眼,張千軍輕咳一聲,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她今天就學到這兒了。
再學下去他也沒什麼可教的了……
沈瑾清點了點頭,走到一旁蹲下,用軟布把刀仔仔細細地擦乾淨,隨後收起,放回屋內。
自從過了立夏,北京的太陽越來越毒辣,她進屋把刀放下,轉身從冰箱裡拿出兩根冰棍,扔了一根給張千軍。
張千軍接過冰棒,把包裝撕開,一抬頭,忽然望見沈瑾清嘴裡叼著的夢龍,他愣了一下,又望了望手裡樸實無華的鹽水冰棍,沒忍住嘴角一抽。
雖然說外門師兄不值錢,但不至於連冰棍都搞區彆對待吧。
感受到張千軍投來的目光,沈瑾清走到他旁邊的竹椅上坐下,把冰棍從嘴裡拿出來,扭頭解釋了一句:
“其實我之前挺有錢的,就是這兩天搞投資,錢暫時沒了,你放心,回頭我投資成功了請你吃哈根達斯,每種口味都來一盒,咱甩開膀子吃。”
張千軍斜眼看過去,指了指沈瑾清手裡的夢龍,意思不言而明。
給他吃冰棒就沒錢,自個兒吃就有錢了?
沈瑾清麵不改色地微微側身,躲過他的視線。
再苦不能苦自己,這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麵對張千軍無語中帶著譴責的目光,沈瑾清一邊嗦著冰棍,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張符紙,朝他遞了過去,一臉的大公無私:
“投桃報李,師兄,你教我術法,我教你畫符,怎麼樣?”
張千軍把鹽水冰棍叼在嘴裡,接過符紙仔細地研究了一番,隨後抬頭,用一種‘閣下竟是此等品性高潔之人’的驚異目光望向沈瑾清。
沈瑾清撇嘴,她怎麼了?她這人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一直就這麼品行高潔。
看到張千軍的反應,她微微放下心來,看來用她自創的那些符紙上山,應該能請到人出手幫忙。
張千軍輕輕撚動符紙,感受到其中的氣息,他微微抬眉。
麒麟血?
“你跟族長關係很好嗎?”
一般人可做不到用麒麟血畫符。
沈瑾清往椅背上一靠,隨意回道:
“一般吧,你們族長以前揍我揍得挺狠的,我都記著呢。”
就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還回去……如果可以的話,她要把黑瞎子以前揍的也還回去。
沈瑾清估摸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實力,如果扶乩上身的話,還是有三成希望的。
……就是前搖太長,她這兒剛開始吟唱呢,大張哥一刀砍過來,直接gaeover了。
張千軍:“……”
師妹跟族長乾架……那他不成兩邊不是人了?
沈瑾清把冰棍吃完,隨手把棍子丟進垃圾桶,然後微微傾身靠近張千軍,像是隨口一問般,漫不經心地問道:
“那你呢師兄?你對你們族長是個什麼態度?”
張千軍聞言頓了頓,偏頭朝沈瑾清看去:
“彆試探了師妹,你師兄堅決支持一個張家原則,族長就是族長,族長領導一切。”
被直接戳破,沈瑾清有些尷尬地低頭摸了摸鼻子:
“您這政治覺悟還挺高哈。”
保皇黨果真名不虛傳。
“就您這個覺悟,回頭等小哥登基……不,複位了,少說封你做個二品大員。”
沈瑾清煞有介事地給張千軍畫著餅。
張千軍沒被沈瑾清這話唬到,他盯著她望了幾秒,忽地問道:“我是保皇黨,那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