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凝視著祭壇上的三枚玉簡,混沌玉簡呈灰蒙色,表麵流淌著無定形的氣流;冰淵玉簡通體冰藍,仿佛由萬年寒冰雕琢而成,散發著凜冽的秩序感;黑暗玉簡則是純粹的墨黑,吸收著周圍的光線,透著一股深邃的寂滅之意。
“本源之道,因人而異。”殘念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沒有先後之分,隨心而動即可。”
秦羽伸出手,最先觸碰的是混沌玉簡。指尖剛一接觸,無數信息便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入他的腦海——那是混沌初開時的景象,無邊無際的灰色能量中,第一縷靈識誕生,分化出陰陽,衍生出五行,最終才有了萬物。混沌並非無序,而是蘊含著無限可能的“源”。
“原來如此……”秦羽喃喃自語,之前他隻懂混沌的包容與變化,卻不知其本質是“創造的起點”。他體內的混沌之力隨之沸騰,原本的灰色氣流中,竟隱隱浮現出陰陽二色,仿佛有新的秩序正在誕生。
感悟完混沌玉簡,他拿起冰淵玉簡。這一次,湧入腦海的是一片冰封的宇宙,無數星辰被凍結在軌跡之上,按照固定的規律運轉,沒有絲毫偏差。冰淵之力並非單純的寒冷,而是“秩序的具現”,以絕對的規則約束萬物,防止宇宙因無序而崩塌。
“定序方能守恒……”秦羽的眼神愈發清明,他體內的冰淵本源之力與混沌之力產生共鳴,陰陽二色的氣流被冰藍色的紋路包裹,形成了一個穩定的運轉模型,既保留了混沌的變化,又不失冰淵的秩序。
最後,他拿起黑暗玉簡。與前兩者不同,黑暗玉簡傳遞的不是景象,而是一種“終結”的意境——星辰燃燒殆儘後的沉寂,生靈壽終正寢後的虛無,法則運轉到極致後的輪回。黑暗並非毀滅,而是“回歸的終點”,為新的創造騰出空間。
“生滅循環,方得永恒……”秦羽將黑暗玉簡放下,體內的三種力量終於徹底貫通——混沌之力化作創造的源泉,冰淵之力構建運轉的秩序,黑暗之力則負責終結與回歸,三者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不斷循環,生生不息。
他的氣息開始急劇攀升,周圍的空間泛起漣漪,法則碎片自動彙聚,在他周身形成一道三色光環。突破的契機,已然到來。
“屬於你的道,名為‘輪回創界’。”殘念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歎,“開創者窮其一生,也隻做到了平衡三者,而你卻走出了融合衍化之路,前途不可限量。”
秦羽閉上雙眼,全身心投入到突破之中。三種力量在體內奔騰、融合,最終凝聚成一顆三色的內丹,懸浮在丹田之中。內丹旋轉,不斷吸收著周圍的法則之力,他的境界瓶頸如同紙糊一般,被輕易衝破。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眸中仿佛有星辰生滅,一呼一吸間,都帶著輪回創界的韻律。
“第五層考驗,通過。”
祭壇與玉簡緩緩消散,前方出現一道通往上層的階梯,階梯由法則之力構成,散發著更加浩瀚的氣息。
“第六層至第八層,是對你‘輪回創界’之道的打磨。”殘念的聲音變得鄭重,“你將麵對無數宇宙生滅的幻象,從中完善自身的道。至於第九層……”
殘念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那裡藏著開創者留下的最後饋贈,或許能讓你觸摸到‘界外’的奧秘。”
秦羽踏上階梯,每一步都讓他對輪回創界之道的理解更深一分。階梯儘頭,是一片更加廣闊的空間,空間中漂浮著無數微型宇宙,有的正在誕生,有的正在繁榮,有的則走向寂滅。
“這便是你的試煉場。”殘念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從中任選一個宇宙,見證其一生,找出其中的缺憾,並用你的道去彌補。”
秦羽伸手觸碰那片瀕臨破滅的宇宙,指尖剛一接觸,便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入其中。眼前景象驟變,他立身於一片焦土之上,天空是詭異的暗紅色,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血腥的氣息,遠處的城池在戰火中燃燒,哀嚎聲、廝殺聲不絕於耳。
“這裡的法則已崩壞七成,生機斷絕,隻剩下毀滅的慣性。”殘念的聲音在秦羽腦海中響起,“要彌補此界缺憾,需先找到法則崩壞的根源。”
秦羽運轉“輪回創界”之道,三色靈力擴散開來,如潮水般覆蓋這片大地。他能清晰感知到,這個世界的“生”之法則被壓製,“滅”之法則卻無限膨脹,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強行加速它的滅亡。
他循著法則紊亂的源頭飛去,越往深處,天地間的毀滅氣息越濃鬱。最終,他在世界的中心地帶,發現了一道貫穿天地的巨大裂痕。裂痕中流淌著漆黑的能量,不斷侵蝕著周圍的法則,正是這道裂痕,導致了整個世界的崩壞。
“是‘界痕’。”殘念解釋道,“每個宇宙都有誕生與寂滅的周期,但此界的界痕並非自然形成,而是被外力撕裂,強行縮短了它的壽命。”
秦羽凝視著界痕,能感覺到裂痕中蘊含的力量,與他同化的黑暗本源有幾分相似,卻更加狂暴、純粹,帶著一種無視一切法則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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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界外之力’的殘留。”殘念的聲音帶著凝重,“看來開創者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界外的存在,早已開始乾涉界內宇宙的運轉。”
秦羽沒有追問界外之事,當務之急是修補界痕。他嘗試將混沌之力注入裂痕,試圖以創造之力填補空缺,然而混沌之力剛一接觸界痕,便被漆黑能量吞噬、同化,反而讓裂痕擴大了一絲。
“直接填補無用,界外之力會汙染你的力量。”殘念提醒道,“你需先以冰淵之力凍結界痕的擴張,再用黑暗之力同化那些漆黑能量,最後以混沌之力重塑法則。”
秦羽依言而行,冰淵本源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冰牆,橫亙在界痕前方,漆黑能量撞在冰牆上,發出滋滋的聲響,擴張的速度果然慢了下來。緊接著,他引導體內的黑暗之力,化作一條黑色的巨龍,鑽入界痕之中,開始與漆黑能量糾纏、同化。
這是一個漫長而凶險的過程,漆黑能量不斷反抗,試圖汙染秦羽的黑暗之力。他咬緊牙關,運轉“輪回創界”之道,讓三種力量形成閉環,不斷淨化被汙染的部分。
與此同時,這個世界的生靈也注意到了天空中的變化。正在廝殺的雙方停下了手中的武器,望著那道橫亙天地的冰牆與黑色巨龍,眼中充滿了敬畏與疑惑。
“是神明嗎?”一個衣衫襤褸的孩童仰著頭,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