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深吸一口氣,周身混沌之力流轉,在體表形成一層厚厚的灰色光幕。他知道,踏入陣法中心的瞬間,就會直麵黑暗意誌最直接的衝擊,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我跟你一起去!”蘇瑤握緊炎星法杖,眼神堅定。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秦羽獨自涉險,哪怕隻能幫上一絲忙,她也絕不退縮。
秦羽搖搖頭:“不行,陣法中心的畸變之力太強,你去了隻會讓我分心。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他語氣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隨後看向龍辰,“幫我守住外圍,彆讓任何人靠近。”
龍辰重重點頭:“放心!有我在,誰也彆想打擾你!”
秦羽不再猶豫,一步踏出,邁入變異植物環繞的陣法中心。腳剛落地,一股狂暴的畸變之力便如潮水般湧來,瘋狂衝擊著他體表的灰色光幕。周圍的變異植物仿佛活了過來,扭曲的枝丫帶著漆黑的紋路,如同毒蛇般朝著他纏來。
“混沌·斥!”
秦羽低喝一聲,灰色光幕驟然擴張,將所有枝丫震開。他盤膝坐下,閉上眼睛,將全部心神沉入混沌印記,同時釋放出一縷極其細微的混沌之力,如同探針般探入地麵的陣法紋路中。
陣法紋路中流淌的黑暗力量與混沌印記深處的黑暗意誌同源,當混沌之力探入的瞬間,秦羽立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陰冷氣息順著紋路逆流而上,試圖鑽入他的體內。
“就是現在!”秦羽心中一動,順著那股陰冷氣息的軌跡,引導著混沌之力逆向追蹤。這是一場與黑暗意誌的博弈,他要借著這縷聯係,找到對方隱藏的核心位置。
混沌之力在陣法紋路中飛速穿梭,秦羽的意識如同騎在高速行駛的快馬之上,周圍的景象飛速倒退。他能“看”到無數扭曲的法則碎片,能“聽”到黑暗意誌發出的陰冷笑聲,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正在不斷變換位置,試圖擺脫他的追蹤。
“想跑?”秦羽冷哼一聲,將生命源核的綠光也注入混沌之力中。綠光帶著溫和的淨化之力,如同在黑暗中點亮的一盞明燈,讓那縷陰冷氣息的軌跡變得更加清晰。
追蹤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秦羽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這種逆向追蹤對精神力的消耗極大,而且黑暗意誌一直在不斷乾擾,試圖將他的混沌之力引入歧途。
就在秦羽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混沌之力突然穿過一層無形的屏障,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他仿佛置身於一片純粹的黑暗空間中,空間的中心,一點微弱的黑光正在緩緩跳動——正是那縷黑暗意誌的核心!
“找到你了!”秦羽心中一喜,正欲發動攻擊,那點黑光卻突然炸開,化作一張巨大的黑色鬼臉,朝著他的意識撲來。
“桀桀桀……你以為找到的是我的核心?其實……是我在等你自投羅網!”鬼臉發出刺耳的笑聲,無數黑暗絲線從鬼臉中射出,纏繞向秦羽的意識。
秦羽心中一凜,這才意識到自己中計了。黑暗意誌根本沒有隱藏,它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引誘自己的意識深入,然後將其吞噬!
“本源·守!”
秦羽急忙調動本源之力守護意識,同時操控混沌之力與綠光形成防禦。但黑暗絲線的數量太多,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瞬間將他的意識包裹其中。
意識被包裹的刹那,秦羽感覺自己的五感正在快速消失,周圍的黑暗空間不斷擠壓,仿佛要將他的意識徹底碾碎。
“放棄吧……成為我的一部分,你將獲得永恒的力量……”黑暗意誌的低語再次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誘惑力。
秦羽的意識開始出現模糊,難道真的要這樣結束了嗎?他不甘心!他還沒有看到這個世界恢複和平,還沒有……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潰散的瞬間,胸口的混沌印記突然爆發出一陣溫暖的光芒,生命源核的綠光與混沌之力完美融合,形成一道無法阻擋的衝擊波,從他的意識中心爆發開來!
“轟!”
黑色鬼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被衝擊波瞬間撕碎,黑暗空間也隨之崩塌。秦羽的意識重新掌控了身體,他猛地睜開眼睛,雙手結印,混沌之力與綠光同時湧入地麵的陣法紋路中。
“斷!”
隨著秦羽一聲低喝,地麵的陣法紋路驟然亮起,隨後如同被利刃斬斷的繩索,寸寸斷裂,最終徹底消散。周圍的變異植物失去了陣法的支撐,瞬間枯萎、腐爛,化作一地黑灰。
營地外圍的畸變之力也隨之消失,那些被影響的弟子身上的漆黑紋路漸漸褪去,恢複了正常。
秦羽長長舒了一口氣,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他成功切斷了黑暗意誌與陣法的聯係,但也消耗了大量的力量,意識甚至出現了短暫的恍惚。
就在此時,混沌印記深處傳來一聲極其微弱的、帶著不甘與怨毒的嘶吼,隨後便徹底沉寂下去,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陣法潰散,畸變之力消退,營地重新恢複了平靜。但這份平靜之下,卻彌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壓抑。秦羽癱坐在地,胸口劇烈起伏,混沌印記與生命源核的光芒都已黯淡,顯然消耗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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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急忙上前,將他扶起:“怎麼樣?還好嗎?”
秦羽搖搖頭,聲音帶著疲憊:“沒事……隻是有點脫力。”他能感覺到,混沌印記深處的黑暗意誌確實沉寂了,那股陰冷的氣息如同潮水般退去,連殘念都無法捕捉到絲毫痕跡。
“它……真的消失了?”龍辰湊上前來,眼中帶著一絲不確定。這縷意誌太過狡猾,幾次瀕死都能逃脫,讓人不得不心生警惕。
靈木族族長仔細探查著周圍的能量流動,沉吟道:“黑暗氣息確實消散了,天地間的法則也恢複了正常。或許……它真的在剛才的衝擊中被徹底湮滅了。”
星辰古殿殿主也點頭附和:“秦羽剛才的反擊動用了混沌與生命的融合之力,那是界外力量的克星,或許真的能做到一勞永逸。”
眾人的話語帶著一絲輕鬆,連日來的緊繃終於有了鬆弛的跡象。隻有秦羽,心中始終縈繞著一絲不安。他了解界外之主的韌性,那是能在無數界域的毀滅中不斷壯大的存在,其核心意誌絕非如此輕易就能被消滅。
“不能掉以輕心。”秦羽緩緩站起身,“它很可能在隱藏氣息,等待我們放鬆警惕的那一刻。”
他的話讓眾人剛剛升起的輕鬆感瞬間消散,重新繃緊了神經。是啊,麵對這樣的敵人,任何一絲大意都可能招致滅頂之災。
接下來的幾日,眾人一邊休整,一邊重建家園。星辰古殿的弟子們用星辰之力修複大地的裂痕,靈木族則催動生命之力讓植被重新生長,原本滿目瘡痍的戰場,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