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林那漫長的一生中,他最對不起兩個人,一個是阿爾托莉雅,一個就是摩根。
對阿爾托莉雅從小進行為王的教育、石中劍選王、阿爾托莉雅於卡美洛稱王,這些事都是梅林一手推動的。
若是沒有梅林,那登上王位的絕對不是阿爾托莉雅。阿爾托莉雅或許就可以平凡地度過一生,而摩根純純是被連累的。
麵對梅林的道歉,阿爾托莉雅笑了笑,然後說道:
“沒關係的,如果你指的是將我推上王位的話,我早就原諒你了。”
梅林還是沒有直起腰,而是繼續說道:
“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局了。”
阿爾托莉雅微微一愣,說道:
“什麼意思?”
摩根冷笑一聲,然後說道:
“他的意思是,他早就預料到你當上王之後的結局了,那個悲劇的結尾,然而他還是將你推上王位,我的傻妹妹。”
“什麼!?”
震驚阿爾托莉雅兩千年,她從來沒有想過梅林能這麼畜生。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有為王的資質,是因為梅林你認為我能帶領不列顛走向輝煌,這才選我的……嗬嗬,原來竟然是這樣的嗎?”
阿爾托莉雅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梅林的千裡眼甚至注意到,她的身上有淡淡的黑氣冒出。這是黑化反轉的前兆,再不做出行動,阿爾托莉雅就要變成阿爾托莉雅ater)了。
梅林連忙說道:
“莉雅,先聽我解釋,我不是隨隨便便選中你的,你毫無疑問就是大不列顛的理想之王,是我找到的為王資質最好之人。
我不是為了看樂子才選你為王,額,好吧,是有那麼一點,但是卡美洛的陷落、圓桌的崩潰,這些都不是你的錯,同樣也不是摩根陛下的錯,而是必然發生的結果!”
摩根和阿爾托莉雅同時愣住了,摩根也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她問道:
“你的意思是,那時的大不列顛必然會走向悲劇,不論誰為王?”
“正是,不愧是摩根陛下,理解的就是快。”
說著,梅林想要直起腰,結果被摩根拿著她巨戟般的法杖又給壓了回去。
“我允許你起來了嗎?繼續說。”
“咳咳,腰有點酸。我繼續說了,在當時,大不列顛的土地貧瘠,人們生活困苦,所有土地的資源、社會發展度還不足以支撐一個國家的運轉。
王後私通蘭斯洛特、莫德雷德反叛,這些事情都隻不過是誘因罷了。無論是多麼賢明的王,在最後都會走向悲劇結局。然後這個國家將成為支撐下一個國家誕生的養料。
莉雅,你做的已經夠好了,在我預測中的所有結局中,你的成就是最高的,所以我才會選你為王。”
當然,選擇阿爾托莉雅為王也有梅林的私心在。他無法感受到人類的情感,但他反而向往著波瀾壯闊的英雄故事,類似於樂子人但又不太一樣。
總之,梅林看到的所有未來中,隻有阿爾托莉雅譜寫的故事最為壯闊而淒美。所以他堅定地將阿爾托莉雅推上王位,並於其身邊擔當宮廷魔術師,親自見證發生的一切。
無法感受人類情緒的他,忽略了阿爾托莉雅和摩根心裡的感受。這兩千多年來,梅林看遍了王朝更替、人世間悲歡離合,雖然他還是無法感受情緒,但他愈發理解了自己的行為有多麼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