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縣主豁然起身:“什麼?做她的春秋大夢,殷王素來與我父親你外祖不和,你敢娶她,你外祖定不會罷了。”
賀安廷目光冷然:“母親,慎言。”他不滿道。
自己母親年紀越大說話沒一點把門了,他好歹是當朝首輔,官居正一品,婚事都已經過了自己母親做主的年紀了,還能由的了外祖撒潑。
平陽縣主冷靜了下來:“不論如何,不行。”
賀安廷覺得提前叫她適應也好,畢竟他以後會做更出格的事情。
“官家都已經叫兒子自己做主了,此事事關朝政,並非區區兩姓聯姻,母親最好彆插手。”賀安廷懶得與她理論,撂下話便離開了。
平陽縣主氣了個倒仰,她這是給自己生了個爹罷,一天天的說教自己。
說起孝順,賀安廷是極孝順的,規矩利益做的都挑不出錯,隻是反骨和主意比較重罷了。
又過了大半個月,殷王妃幾乎日日都給賀府遞帖子,平陽縣主不好次次都拒,隻得忍著反感出席,還得與她虛以委蛇。
賀府不太平,伯府倒是太平的很。
近來賀清妧時不時便與平陽縣主應殷王妃的邀約,早出晚歸,翰林院大約也差事繁忙,葉雲崢有好幾日都住在了衙署。
顧氏時時來提點她記得叮嚀世子注意身子,或是叫她煲了湯去翰林院給送去。
但荊窈學了聰明,她自己不敢去,怕賀氏記恨,便給了身邊的凝香,叫凝香送,這樣既不用自己去,也不會惹顧氏不悅。
隻是葉雲崢早出晚歸連續大半個月,荊窈也沒機會同他說自己母親想見他的事。
雲巧進了屋,便瞧見荊窈倚靠著貴妃椅又睡著了,臉頰擠出白皙的軟肉,大約是嫌熱,胸前的衣襟被蹭開了許多,原本就嬌滿的輪廓更為波瀾壯闊,正在均勻起伏。
這半個月荊窈能吃能睡的瞧著便豐腴了些,皮膚如牛乳白瓷般滑膩,氣色也更紅潤了,瞧著更嬌豔嫵媚,像一朵被采擷的雨後嬌蕊。
雲巧替她數著日子,還有三日月信就能來了。
她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尋常婦人有了身子無一不是犯惡心,哪有像姨娘這般更能吃了。
雲巧走過去掐了掐她的臉蛋:“姨娘,醒醒,方才凝香說崔氏來了,叫您去賀府見人。”
荊窈幽幽轉醒,聞言起了氣性:“不想去。”
崔氏,她怎麼陰魂不散啊,還要見她,荊窈煩死了,素來綿軟的性子也有些火大。
但嘴上說著不見,還是乖乖起身任由雲巧穿衣綰發。
賀府正廳,平陽縣主、賀清妧與崔鳳雲三人邊喝茶邊閒聊。
崔鳳雲把手邊的方子推了過去:“長姐,這是我從一民間大夫那兒搜羅來的方子,希望世子與少夫人早得佳子。”
賀清妧心氣兒不順,冷著臉沒說話,當初要不是崔鳳雲上門來,荊窈怎麼會進了伯府的門。
她今日,全是崔鳳雲與荊窈二人造成的。
平陽縣主笑著叫身邊嬤嬤收了過來:“你有心了。”
“哪裡,都是一家人,阿妧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這做姨母的,能為自己外甥女做點兒什麼是我的福氣,就是我那兒子,馬上要考舉人了,還望縣主能多幫襯點。”
鄭媽媽進了門:“縣主,荊姨娘過來請安了。”
“叫進來罷。”
荊窈進了屋,登時感受到了三道視線,崔鳳雲熱絡的笑僵在了臉上,上上下下掃視,瞧見她那一身豐腴明豔的身段兒,險些酸掉了下巴。
虧的當初還死強死強的,這不還是紅光滿麵,過的極好。
賀清妧冷嗤了一聲,暗暗道狐媚子。
“荊窈給縣主、少夫人、母親請安。”
平陽縣主叫她坐下,隨意問了問她的近況,又問她幾時來癸水,荊窈有些不適,但還是一一回答。
“你來府上也快四旬了,可莫要辜負了你母親的心意。”平陽縣主聞言淡淡瞥了一眼賀清妧。
“好了,你與你母親許久不見,好好敘舊罷。”
荊窈與崔鳳雲離開,平陽縣主看向自己女兒:“莫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賀清妧聞言氣炸了:“母親既知道今日這是做什麼?我是後悔了,我後悔了母親的話,後悔把這個狐媚子迎進門來。”
平陽縣主輕嗤了一聲:“你好歹是我的女兒,竟淪落到和一個妾室爭寵,我白教你了,我瞧你都沒那荊氏活的明白。”
“男人的心瞬息萬變,可地位和榮耀不會變,我的乖女兒,隻要你哥哥一日是首輔、你一日是我的女兒,葉雲崢便一日是你的夫君,再多的女子都越不過你去。”
賀清妧眼眶微紅,失魂落魄,平陽縣主又添了一劑猛藥:“實話說,荊氏的納妾文書一直扣在我這兒,屆時去母留子,你的地位也穩固了。”
賀清妧猛地一怔:“當真?”
“自然。”
……
春末近夏,層層熱浪鋪麵,地上金影斑駁,荊窈熱的懨懨,她想吃酸梅湯了,崔氏越瞧越酸,要不是她女兒還沒到年歲,這等富貴日子還輪得到她來。
崔氏伸手掐了把她的臉蛋,荊窈一疼哎喲了一聲,崔氏陰陽怪氣:“伯府日子瞧著不錯,窈姐兒都豐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