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想一帶而過,顯然沒那麼容易。
“他身上帶槍了?”
溫玉成緊盯著問。
“肯定帶了,不然哪來的膽子敢掏熊倉子。”
陳軍答。
“那你還跟他動手?”
夏明皺著眉追問,語氣裡滿是不解。
“這人也算是講究,自知理虧!不過我也是氣不過,便動起手來!再說我手上的家夥也不是擺設!”
“那這個人?”
溫玉成再次開口,
“不確定,不過隻要不出山,他就跑不了!這也是我沒跟他糾纏的原因。”
溫玉成幾人對視一眼,這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小軍這話在理。”
李姓公安接過話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槍套,
“咱們進山的任務是圍捕所有目標,這人若真是乾淨的,放他一時也無妨;
可他要是真藏著貓膩,這深山老林就跟篩子似的,他能往哪兒鑽?遲早得落網。”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篝火旁沉默的幾人,話裡帶了點自嘲:
“再說,當時沒跟過去搭把手,現在追著問東問西,倒顯得咱們不托底了。”
這番話既給陳軍的含糊其辭找了台階,又暗合公安辦案的邏輯,還巧妙化解了追問的尷尬,比直白辯解更顯老辣。
陳軍對這個李公安的話暗自點頭,之前多少有點尷尬的局麵雖說有了緩解,不過此時眾人似乎都沒了說話的興致。
沒多久待來福吃完後,陳軍便和眾人打了個招呼鑽到自己的雪洞子裡休息起來。
篝火漸弱,夜色更沉。
“老溫,彆急。”
老李按住他的胳膊,聲音沉緩,
“小軍終究是村裡的治安員,再者說了,山裡有山裡的規矩,急不得。”
“我懂了,老李。”
溫玉成點點頭,眉頭卻沒鬆開。他的心思早已從抓捕任務上飄開,滿腦子都是方才來福叼回來的那段樺樹皮。
沒記錯的話,山裡的老尋參人向來用這東西裹參,防潮又護須。
這參要是年份夠老,品相周正……他心裡暗暗盤算,到時候在傅家麵前也能露個臉,想到這心裡開始熱乎起來。
一旁的夏明瞧著溫玉成這神情,也悄悄低下了頭,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篝火邊的枯枝。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樺樹皮的蹊蹺,隻是眼下顯然不是說這事的時候,隻能把話先咽回肚裡,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陳軍那邊飄了飄。
......
“你怎麼才回來?東西拿到了?”
天快亮時,魏援朝才踉蹌著摸到一處營地。
營地裡人不多,隻有三個身影圍坐在篝火旁,見他來都抬了眼。
“拿到了。媽的,晦氣!那地方被帶崽的母熊占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熊引開,這才趕緊把東西取出來。”
魏援朝大咧咧地罵著,故意拍了拍沾雪的褲腿,臉上擺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指了指臉上的青腫,還有身上衣服的狼狽。
可問話的人壓根沒心思聽他訴苦,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懷裡掏出來的木盒子,喉結動了動:
“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