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軍剛處理完大馬猴的傷勢,不遠處的山林裡,熊叔和幾道身影已在夜色中快速靠近。
先前那聲淒厲的狼嚎劃破林空時,周遭的山林仿佛都被這股凶戾驚得屏住了呼吸。
原本倚在木屋柱子上抽著旱煙、一臉閒適的熊叔,煙杆“咚”地磕在柱角,整個人猛地直起身來,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彆出聲!這狼嚎不對勁!”
方才還帶著幾分彌勒佛似的和善,此刻的熊叔卻眉頭緊鎖,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眼底翻湧著常年與山林打交道才有的警惕與凶狠。
話音未落,此起彼伏的狼嚎已從四麵八方傳來,一聲緊接一聲,像一張無形的網正往中心收攏,密集得讓人心頭發緊。
“不行,小軍那邊怕是出事了!”
熊叔咬了咬牙,轉身就往牆角的獵槍走去,手指利落地往槍膛裡填裝獵砂,金屬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我得去找他!你們誰跟我走?”
“哼,自個兒非要單獨行動,真出了事也是咎由自取,我不去!”
郭大鵬抱著胳膊冷哼一聲,語氣裡滿是不以為然。
人群中一陣沉默,除了溫玉成和夏明麵露急色,其他人都默契地沒動。
唯有那個身形壯碩如鐵塔的公安領隊,幾乎在熊叔話音落下的瞬間便站了起來,手已按在了腰間的配槍上。
“牛國棟!你要乾什麼?彆忘了你的首要任務!”
郭大鵬見狀,立刻厲聲喝止,語氣帶著強硬。
牛國棟回頭掃了他一眼,聲音低沉卻擲地有聲:
“哼,我是人民公安,時刻保護群眾的安危,就是我刻在骨子裡的任務!”
話音未落,他已抓起牆角的火把湊到爐子上點燃,便與熊叔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門,溫玉成和夏明猶豫了一下,也跟在了後麵。
......
“趙哥,這狼嚎也太邪乎了!聽得人頭皮發麻!”
魏援朝身旁的一個人縮著脖子往火堆邊湊了湊,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發顫。
這夥人紮營的林子離狼嚎處不遠,那一聲聲此起彼伏的狼嗥像刀子,劃破夜色直往人耳朵裡鑽,連空氣都仿佛浸著股凶戾味兒。
“少廢話!”
被稱作趙哥的男人猛地站起身,儘管雙眼蒙著層白翳看不清東西,卻下意識地側過頭,耳廓微微動著捕捉狼嚎傳來的方向,語氣裡滿是壓不住的焦躁,
“把火堆架得再旺些!都把家夥什攥緊了,趕緊上樹!”
話音剛落,魏援朝已經第一個跑到柴火堆旁,胡亂地往裡頭添枯枝。
這還不算完,他又衝向附近的灌木叢,一趟趟抱回些枯樹枝,火舌“劈啪”躥得更高,映得每個人臉上都泛著忽明忽暗的紅光。
其他人見狀也如此,紛紛效仿著撿柴添火,營地瞬間被忙亂的腳步聲和柴火斷裂的脆響填滿。
沒人注意到,魏援朝在第三次彎腰撿柴時,趁著夜色和火光的掩護,飛快地從懷裡摸出個皺巴巴的小紙包。
他手指快速的拆開紙包,將裡頭灰白色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脖頸、手腕這些裸露的皮膚上抹,動作又快又隱蔽,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些。
......
當熊叔和牛國棟循著火光靠近陳軍的營地時,頭頂的樹枝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嘩啦”聲裡帶著明顯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