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今天他經曆的事,陳軍的穩重處理事情的冷靜,還有剛才雖然沒有明說的結果,讓他完全改變了自己對陳軍的態度。
現在完全把陳軍當成自家二叔一樣,關鍵時刻的“定海神針”!
陳軍笑笑翻身上馬,打了口哨,大黃和鐵頭直接竄進了林子。
這王麻子的富強村真的很好!
......
此時夏明剛過富國村,正急匆匆地往富強村趕。
按說這個時間,他早就該到了,偏偏在富國村村口被陳虎和李善攔了下來。
磨磨唧唧的說了半天也沒說明白!
細問之下才知緣由!
昨天跟著陳虎回來的那位呂同誌,竟是不告而彆了。
陳虎一早去叫人吃早飯,推開房門才發現屋裡空空蕩蕩,人早沒了蹤影,這會子正急得滿臉焦灼,嘴裡反複念叨著:
“怎麼會這樣?他好端端的怎麼就走了……”
夏明看著他這副模樣,耐著性子勸道:
“我說陳虎同誌,你說的那個呂同誌或許是有急事提前走了呢!要麼先去鎮裡他住的地方找找看,在這兒跟我說這些也不是個事啊。”
“這……這……”
陳虎支支吾吾地應著,臉上滿是糾結,顯然拿不定主意。
夏明看他遲遲做不了決斷,又看了眼天色,有些不耐地說:
“你看你還拿不準主意,我這還有急事等著處理呢。村部不是有電話嗎?好了,我先走了!”
說罷便上馬離開,陳虎合計一下快步向鎮裡走去。
一旁的李善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隻覺得臉上像被潑了盆冰水,又冷又僵,連帶著手腳都有些發顫。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陳虎哪裡知道,這哪裡是什麼“提前走了”,分明就是卷了東西跑了!
昨天晚上他們一起喝的酒,還是他親自安排人把呂同誌送到村部休息的。
可今早他心裡不踏實,待陳虎找到他說姓呂的不見了,他把陳虎支開,悄悄去村部一看,當時就渾身冰涼!
他藏在村部牆縫裡的那八根大黃魚,沒了!那可是他藏了好久的錢財,是準備給兒子將來娶媳婦、蓋房子的錢啊!
當初聽陳虎唉聲歎氣地說擔心自己為了工作送出去的那一千塊錢,李善心裡還暗戳戳地掠過一絲幸災樂禍。
可這會兒輪到自己,他才嘗到這五臟六腑都像被人狠狠攥住的滋味,比刀割還疼,比火燒還急,卻偏偏半個字都不敢說。
報案?他怎麼敢報案?
那八根大黃魚見不得光,一旦報了案,豈不是要把自己藏私的事也抖摟出來?
到時候錢沒找回來,自己先得被拉去問話。
不報案?那可是八根大黃魚啊!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被那個姓呂的騙子卷走,他怎麼甘心?
李善隻覺得喉嚨裡又乾又澀,像堵著一團滾燙的棉絮。
他看著夏明匆匆離去的背影,又看看還在原地糾結的陳虎,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他張了張嘴,想把真相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隻剩下滿心的苦澀。
心裡的悔意、恨意、恐懼像潮水一樣翻湧上來。
悔自己不該一時大意,恨那個騙子如此膽大包天,更怕這事一旦敗露,自己半輩子的心血打了水漂不說,還可能落個“私藏財物”、“財物不明”的罪名。
最怕的是那個姓呂的拿這個事威脅自己,那自己這輩子可就完了!
一路混混醬醬,待他路過李大山家的時候,看見貼在窗戶上的那抹紅色喜字,眼中狠意已定。
“不行,死!必須死!”
想到這便推開,李大山家的院門,強擠出笑容,喊著:
“大山!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