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不是還有它們在麼?”
“這話在理!”
“夜不盲”點頭附和,想起什麼,又笑起來,
“我和‘老穩當’先前削的木槍,竟被這大馬猴學了去,如今它們拿著木槍戳樹枝、紮野物,瞧著比咱們還熟練。往後這林子裡,怕是沒誰敢惹它們了!”
“可不是嘛!”
“夜不盲”連連點頭。
“快手劉”接話更快,手比劃著,語氣裡滿是驚歎,
“你想啊,這大馬猴本就靈活,要是躲在樹上抽冷子給你一木槍。
就它那力氣,木槍能直接紮進樹乾裡,真要是戳到人身上,嘶……想想都頭皮發麻!“
“那可不!”
“夜不盲”也跟著點頭,
“今天你沒瞧見?那隻雄猴一爪子就拍斷了野狼的脊骨,凶得嚇人!”
話題一轉到大馬猴身上,“快手劉”和“夜不盲”越聊越起勁兒,連酒都忘了喝,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著白天見著的畫麵。
“說起來,為啥不管是這大馬猴,還是招財、來福,都偏偏跟你投緣?不光能遇上,還這麼親近你?”
借著酒勁,“快手劉”終於把憋了半天的疑問問了出來,眼睛直勾勾盯著陳軍,滿是期待的神色。
“說實話,我也說不清。”
陳軍笑著搖頭,語氣裡帶著幾分坦誠的茫然,
“有時候回想這些事,連我自己都覺得跟做夢似的,沒個準頭。”
“可惜啊,現在過不了‘大醬缸’,咱們想回也回不去。”
“夜不盲”忽然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無奈。
“嗯?”陳軍聽見這話愣了愣,眉頭微挑,
“你們這是……不打算找參窩子了?”
“還找個屁的參窩子!人心早就散了!”
“快手劉”嘴快,搶在“夜不盲”前頭接話,拿起酒囊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液順著嘴角往下淌,
“要不是遇上你,還有這大馬猴的機緣,咱們幾個說不定早就……唉!先前抬著‘四品葉’和‘燈台子’,本來就是天大的收獲了,偏有人起了貪念,到最後連臉都不要了!”
話裡的“死”字沒說出口,可那未儘的意思誰都明白。
往常“快手劉”說話冒失,“夜不盲”總會攔著,可這次他卻沒出聲,隻是默默點頭,快手劉”這話,說到了他心坎裡。
這話一落,篝火旁頓時靜了下來。
陳軍、“夜不盲”和“快手劉”三人都沒再說話,隻有柴火偶爾“劈啪”作響,火星子往上竄了竄,又很快落回灰燼裡。
過了好一會兒,“快手劉”忽然直起身,眼神亮閃閃地看向陳軍,語氣格外認真:
“兄弟,不如以後你來當把頭!你要是拉邦,我第一個入夥!”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夜不盲”也立刻重重點頭,目光裡滿是認同,顯然和“快手劉”一個心思。
“兩位哥哥抬舉我了。”
陳軍聞言,連忙擺手,語氣誠懇,“我就是個普通獵戶,哪當得了把頭?”
“兄弟,咱都是實在人,就不說暗話了。”
“夜不盲”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略低,卻帶著十足的篤定,
“你乾爺是啥樣的人物,我們心裡清楚。你啊,可不止‘獵戶’這一層身份那麼簡單。還有你那天露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