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溪穀附近的幾人還在僵持。
“老栓叔,現在咋辦?”
王鐵牛一肚子火氣,一把推開還在發愣的李保,上前一步問李老栓,語氣裡滿是急切。
“還能咋辦?”
李老栓咬了咬牙,
“要麼現在就撤回去,要麼就索性找到那隻大馬猴弄死它!
不然今晚咱們彆想有安生覺睡!”
“這……”
王鐵牛猶豫了,沒立刻接話。
“那就弄死它!”
李保突然喊了一聲,臉色漲得通紅。
方才被大馬猴嚇的夠嗆,加上王鐵牛推他那一下的羞辱,讓他徹底惱羞成怒,抬手就取下後背的衝鋒槍,“哢嗒”一聲拉上了槍栓,一副要衝上去拚命的模樣。
其他人看他的眼神裡滿是鄙視和嫌棄,真不知道屠九爺為啥偏偏看重他,營子裡沒幾支的衝鋒槍,竟還真給了他一把,現在看來,純屬浪費。
“老栓叔,我看著那隻大馬猴進了前麵的溪穀。”
魏援朝走過來,語氣平靜地補充了一句,沒再多說,意思卻很明白:
接下來怎麼走,你們拿主意,我跟著就行。
李老栓眉頭擰成了疙瘩,蹲在地上尋思了片刻,最後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
“走!正好去看看!上次咱們躲熊瞎子和老虎時遇到的那條河,上遊應該就是這兒了。”
沒人知道,他心裡還盤算著另一樁事,那就是趁這機會離開“老營子”,他是知道一條暗道的。
那是一條拖往外邊的溶洞暗河,不過他自己一個人可不行,想著這次看看能不能說服幾個人。
上次從山裡逃回去後,他把遇到熊和老虎的事跟營子裡的頭爺一說,頭爺當即就安排人把所有狼屍都剝了皮燒掉。
眼下天越來越暖,血腥氣和腐臭味要是散在林子裡,太容易引來大家夥,到時候麻煩更大。
也正是因為這層顧慮,頭爺索性讓所有人都留在營寨裡,趁著這股子怕狼的勁兒,重修寨牆。
之前的木牆太單薄,這次眾人鉚著勁乾,沒幾天就把新的木牆立了起來,就是範圍比之前小了不少,更顯緊湊。
吃了上次的虧,頭爺還特意下令,讓所有人去附近搜尋大塊的石頭,在木牆內外各砌了一層;石頭不夠,就用營子裡剩下的大塊煤塊填補。
連續幾天,除了輪班警戒的人,寨子裡的人幾乎全員上陣,硬生生把院牆修得又高又結實。
直到牆徹底修好的那天,眾人才鬆了口氣,總算不用再擠在又黑又潮的煤洞裡過夜了。
又在寨子裡歇了兩天,李老栓主動提出要去尋山,這才有了今天幾人出現在溪穀附近。
“怎麼這麼臭!”
“老栓叔,你看!”
走在前麵的人突然大叫了一聲,溪穀兩側石頭上的碎骨還有不少殘破的狼屍。
那些殘破的狼屍明顯是被食肉動物拖拽的,早已腐敗的血肉上還有著牙印。
李老栓剛要出聲,魏援朝扯了扯他的袖子,
“老栓叔,你看!這溪穀怕是進不得了!”
李老栓順著魏援朝的手指方向看過去,隻覺得頭皮發麻。
溪穀中段的一塊相對平整的地麵上,摞著半人高的狼屍。
狼屍腐敗不堪,很多白骨刺破了狼皮,遠遠的似乎就能聞到腐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