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對李保的嘶吼置若罔聞,隻是靜靜凝視著他,目光裡聽不出情緒:
“你奶奶和我娘,當年都被擄上過山。我真的是你叔叔。”
這話不僅林燊和魏援朝聽了個真切,連剛被弄醒、還帶著幾分昏沉的王鐵牛也清清楚楚收進了耳中。
魏援朝轉頭看向王鐵牛,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語氣卻帶著幾分“豁然開朗”的嘲弄:
“鐵牛哥,這麼說來,李保其實是屠九的兒子?”
他頓了頓,像是在為自己的推斷佐證,
“難怪屠九對李保格外關照,現在總算是說通了。”
“魏三!”
王鐵牛腦子瞬間清醒,雙手被綁在背後,哪裡還不知道不對勁,臉色“唰”地變得死灰,死死盯著魏援朝,聲音發顫,
“是你把我打暈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魏援朝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緩緩開口:
“二十年前,你們在‘大醬缸’堵著截殺了七個人,裡頭還有個女人,這事你還記得嗎?”
“你……你!”
王鐵牛瞳孔猛地放大,渾身一震,那段被他刻意深埋的記憶瞬間翻湧上來。
那年他才十七,被逼著親手殺了人,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沾血,怎麼可能忘?!
“那些人,是我的家人。”
魏援朝的聲音開始發緊,眼底爬滿血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牙齦已經被他咬出了血珠,卻渾然不覺,
“有我爺爺,我爹,我二叔……而那個女人,是我娘!”
真相像一把重錘砸在王鐵牛心上,他徹底癱軟下來,臉上血色儘失,隻剩下絕望。
原來魏援朝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報仇來的,自己當初酒後失言,竟把命送在了這上頭。
他喉結動了動,聲音微弱得像蚊蠅:
“給我個痛快吧……”
“痛快?”
魏援朝攥緊拳頭,指甲嵌在手心裡,鮮血染紅了他的手心。
顯然在極力壓製著立刻弄死王鐵牛的衝動,他盯著王鐵牛,眼神冷得能凍死人,
“當年的人,還有誰?”
王鐵牛看著魏援朝眼底的狠戾,心裡清楚,若是不說出幾個人名,自己今天恐怕連求死都做不到。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沙啞:
“我就算說了,你也未必能弄死他們……有幾個人,早就離開這兒,沒影了。”
“能不能弄死,是我的事。”
魏援朝的目光沒有絲毫鬆動,步步緊逼,
“說!”
王鐵牛閉了閉眼,像是認命一般,一個個名字或是外號從他牙縫裡擠了出來,帶著絕望的氣息:
“李老栓當時在場……還有屠九……”
說完這些,他像是耗儘了最後一絲力氣,頭微微垂下,聲音帶著幾分麻木的祈求:
“死前……能給根煙抽麼?”
牙齒咬住煙,王鐵牛奮力將頭抬起,眼睛看著那透過樹葉的陽光。
“噗!咳咳~!”
胸口劇痛傳來,嘴裡湧出的腥鹹,染濕了煙卷,王鐵牛嘴唇顫抖著吸了最後一口,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頭頂那片陽光。
林燊端著槍看著魏援朝用一把尖刀狠狠的刺穿了王鐵牛的心臟。
魏援朝解決完王鐵牛的時候,這邊李保也講完了“故事”。
“按你說的是你娘和我奶奶被擄到了山上!”
“對對!這是我娘臨死之前告訴我的!”
聽到陳軍的問話,李保拚命的狂點頭。
“嗬嗬,那李大山他娘是被誰擄走的呢?!”
陳軍這話,一下讓李保愣住了,
“你......”
“李善和李大山都是被你弄死的吧!”
就在李保愣神的功夫,陳軍突然問出這話,看到李保的表情,陳軍嘴角開始上揚,
“李大山的斷腿被他娘認出來了!”
又是個重磅消息砸在李保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