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的家裡已經變化了很多,院子又擴大了一圈,院子東邊建起了一個大棚,這是劉川在這住了一個禮拜的成果。
大棚麵積不大,用木頭做了三個長方形的菜池,劉川吸取之前的大棚的經驗,在陳軍這個大棚上可是下了大功夫。
不到一個月,菜池裡已經冒起了綠芽。
有了塑料布,陳軍也不怕浪費乾脆給自己房門前建了個陽光房,正好還能存放摩托車。
連帶著馬房也建了個門鬥,整個馬房頓時暖和很多,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味道大了。
今年的雪要比去年來的早很多,也大的很多。
陳軍用了大半個上午,這才把院子內的雪清掉,特彆是在陽光房上花了大功夫。
大山已經一片雪白,空氣裡也帶著陣陣冷冽的鬆枝香。
大黃和鐵頭趴在陽光房內逗弄著四隻小狗崽,陳軍一進屋小狗崽便跟了上來,家裡有了這幾個小東西就不會變得無聊。
來到爐子前,陳軍給自己泡上一杯花茶,靠在矮椅上坐了下來,掃過門口掛著的日曆,又起身走上前撕下一頁,露出最新的日期。
回身又看到掛在槍上的白狼皮裘,林燊那張清秀的臉又出現在陳軍的腦海。
輕聲歎氣,陳軍走向書架,取出一本高中語文課本,回到矮椅上翻看了起來。
這種日子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多月,恰恰過了養成習慣的二十一天期限。
很快陳軍的腦海裡恢複清明,注意力也全然集中在了書本上的內容。
課本上的詩詞還沒讀完,屋門外突然傳來“汪汪”的輕吠,是大黃和鐵頭的聲音。
陳軍合上書,剛起身就聽見院子大門被大力敲響的動靜,門上的積雪“簌簌”滑落著。
“小軍開門!”
傅建平的聲音裹著寒氣傳來,他穿著兵團的軍大衣,肩上落著層薄雪,手裡還拎著個油紙包。
臉上卻是帶著他從未有過的凝重和頹廢。
大黃和鐵頭已經來到院子,鼻子聳動幾下後便認出是傅建平,不再叫喚。
倒是四隻小狗崽跟在後麵,對著門外的傅建平,奶聲奶氣的叫著。
“你咋來了?”
陳軍打開院門奇怪的問道。
傅建平沒說話,直接將油紙包往陳軍手上一塞,便想去抱小狗崽。
小狗崽紛紛躲開,都跑到了大黃和鐵頭身後,一直對著他吠叫。
“去鎮上送東西,跟排長請兩天假,來找你喝酒,你今天一定陪我喝好!”
陳軍關上院門,聽見傅建平的話,看來這小子一定有事,不然劉兵也不會給他假。
“行啊,那就鐵鍋燉,這落雪了要不我也打算喝點!”
一進屋,傅建平便拿起陳軍的茶杯大口喝了起來,過後便坐在爐子旁自顧抽起煙來,眼神盯著爐火,卻很是空洞和呆滯。
陳軍在廚房裡忙乎,不一會便端著一個鐵鍋走了出來,
“幫我把爐蓋打開,再多添兩根木頭!”
傅建平沒有言語,悶聲照做。
陳軍也不著急詢問,待鐵鍋熱了起來便開始放豬油炒菜。
將所有的食材放入後,蓋上蓋子,這才坐下。
還不等陳軍開口,傅建平便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陳軍,
“我姐有消息了,裡邊的字我標出來了!”
陳軍突然覺得手中的信封重若千斤,良久都沒有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