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扔掉煙頭,緩緩開口:
“你林月如抗不抗揍?”
王麻子隻覺得大事不好,連忙開口喊道:
“小軍!你彆...”
還不等王麻子話說完,陳軍一把奪過王二叔手上的馬鞭,手上用力一抖,鞭梢的牛皮繩就抽在了林月如的臉上。
“啪~!”
“啊~!”
“你敢打我!”
慘叫過後,一道血紅的凜子出現在林月如的臉上,隻是楞了不到一秒,她眼睛漲紅,左手捂著臉,右手指著不住的顫抖,滿臉不可置信,
“你敢打我,我要去公社告你!”
顧盼彆過臉沒說話,全叔也低著頭林月如的舉報威脅確實過了火,沒人覺得陳軍打得不對!
這年頭最讓人討厭的就是動不動舉報兩個字,更何況還當著人麵上直說!
舉報是能毀人的,哪怕最後被證明了清白,也足夠惡心人的!
“你看我敢不敢!”
陳軍冷哼一聲,手裡的鞭子再次揮舞。
不過除了第一下,陳軍之後的鞭子都是抽在了林月如的身子上。
而且每一下都避開要害,鞭子落在棉衣上隻響不疼,卻讓林月如的哭喊越來越響,棉衣被鞭子抽裂,棉衣裡的棉絮飛濺,林月如整個人看上去淒慘無比。
挨了兩下後,聲音軟下來,蹲在地上哭,手指著陳軍卻沒力氣罵;
最後見陳軍還要揚鞭,下意識往任萍身後躲。
陳軍發狠就是讓她記住
“什麼話不能說,什麼人不能惹!”
雖然聽著啪啪作響,不過現在身上都穿著棉衣,實際上並沒有有多重。
不過當街用鞭子抽人,這侮辱性很大,而且被打的還是個女同誌,瞬間就吸引了整條街上的人來看熱鬨。
不一會這裡就被黑壓壓的人群圍了起來,人群中不斷有人在打聽,
“咋回事?咋還打上人了?”
“怎麼還動手打女人啊!?”
“我知道,這女同誌太橫了,動不動就說舉報,該教訓!”
“難怪敢動手,換我我也忍不了!”
看著躲在抱著孩子任萍身後的林月如,陳軍攥了攥鞭子,眼神平靜的說道:
“我今天就打你了,給你個機會,現在就去公社告我,去公安那也行!我就在這等你!”
林月如躲在任萍身後,聽見陳軍“就在這等你告”的話,剛漲紅的臉瞬間沒了血色。
她剛才喊“去公社告”本就是色厲內荏,真要去,先不說自己“威脅舉報在先”理虧,光陳軍敢當眾說這話的底氣,就讓她打了退堂鼓。
任萍抱著孩子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嘴湊到她耳邊急聲道:
“彆作了!他真不怕告!再鬨咱們連村都回不去!”
說著任萍上前一步,對著陳軍欠了欠身:
“陳軍同誌,月如她一時糊塗,我替她給你賠個不是,雪要下大了,咱們還是先回村吧。”
圍觀群眾見林月如縮著不敢應聲,更確定是她理虧,議論聲漸漸變成,
“裝什麼橫,原來不敢告啊!”
“這小夥子夠硬氣,沒白打”。
陳軍掃了眼天上越飄越密的雪花,把馬鞭扔給王二叔,冷聲道:
“今天看在任同誌的麵子,饒你一次。再敢拿‘舉報’當刀子,下次就不是抽臉這麼簡單。”
王麻子趕緊打圓場: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雪大了路滑,彆在這堵著了!”
人群哄笑著散開,路過林月如時,不少人都投來鄙夷的目光,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旁得李大山她娘見狀,解下自己的圍巾,連忙給林月如將臉圍上,還不斷都得拉著他往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