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沒有回頭,嘴上帶著調侃的語氣開口,
“你柳童生,挺能藏啊,還彆說當初你在山上就會些岐黃之術,看來這些年大有長進啊,都混上坐堂大夫了!”
來人露出諂笑,
“掌櫃的,當年聽說你出事我就沒敢再上山,都是混口飯吃,人得活下去啊!”
獨眼龍這才轉頭看向來人,臉上露出讓人發麻的冷笑,
“東西呢?!”
柳童生身體一振,連忙回道,
“掌櫃的,放心!藏得好好的!”
說著柳童生就解開衣服從脖子上取下一根繩子,繩子上拴著一把鑰匙,連忙遞給獨眼龍,
“省城的老院子,東西放在地窖裡!”
獨眼龍接過鑰匙,拇指不由得摩挲著,眼神變得不再那麼銳利。
“你兒子不跟你姓,還當了公安!還是你這翻垛子厲害,能掐會算啊!”
(“翻垛”是東北土匪“四梁八柱”體係裡的“轉角梁”,相當於綹子的軍師+占卜師,既要出謀劃策,還靠裝神弄鬼穩定匪眾,是土匪團夥裡的“智囊+精神支柱”。
柳童生聞言大驚,額角也出了冷汗,心頭狂跳,更是後怕不已。
嘴唇動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獨眼龍收好鑰匙,擺擺手,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不過僅剩的那隻獨眼直直的盯著柳童生,
“不用怕,要是想動你,留不到你今天!等有一天派人過來通知你,省城的房子就要給我倒出來了,放心我會給你足夠的錢置辦新家!”
柳童生連忙點頭,口裡也說著感謝的話,
“謝謝掌櫃的!”
獨眼龍又看了柳童生好一會,這才擺擺手,
“走吧!我們沒見過!”
柳童生聽到這話如同大赦,連忙彎腰鞠躬,這才快速退出房間。
獨眼龍盯著緊閉的房門好一會,這才收回目光,掏出鑰匙,目光變得飄忽。
......
陳軍此時正坐在爐子旁,手裡拿著一本高中的曆史書翻看著,腳下原本應該是小狗崽的位置,已經被母猞猁占了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母猞猁很喜歡趴在陳軍身邊,而不像招財那樣喜歡趴在壁爐前。
不過此時隻有大黃是趴在壁爐前,鐵頭正精力旺盛的在屋子裡跟幾隻小狗崽打鬨。
至於苦命的招財,已經出去狩獵了!
左手摸著母猞猁的毛發,陳軍嘴角噙著笑,難得享受著寧靜!
突然大黃抬起腦袋,眼睛盯著門外,耳朵也豎立了起來,鐵頭稍稍慢了些不過此時也是站起身子盯著門外。
同樣陳軍腳下的母猞猁也站了起來,陳軍合上書本,緩緩起身。
這時候小狗崽似乎也聽到了動靜,一個個跑到了門口,口裡開始發出嗚鳴。
陳軍拎起五六半,推開房門來到了院子裡!
“狼!”
抬眼望過去,隻見一道灰白的身影正在樹枝上躥躍,正是招財,遠遠的看過去,有些狼狽,肩膀處帶著血痕。
招財身後的林子裡,出現了幾道皮毛灰黃的狼影,個頭也不大,不是常見的森林野狼。
陳軍雙眼冷光射出,沒有猶豫,直接抬起長槍,瞄準了那幾道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