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瞧見她二姐象沒事人似的站在門外,她就蹙緊了眉頭責怪:“二姐、傷口一旦發炎,那就麻煩大了!”
“嗐、我頭上傷沒啥事,早結疤了!你再瞧瞧我半點汗都沒出呢,安了啦~倒是我大兒媳,紅菊你給她摸摸脈相看看,我瞧著她這胎相不太好。”
“行。”
於紅菊多瞅了二姐兩回,確定她臉色還好,一路走來還真沒出半滴汗,瞧著還行真像沒啥大礙了,這才放下擔心將目光投在大外甥媳婦身上——
其實她老早就看出方盈盈的臉色不太妙,又見二姐終於上心會關心長媳了,便配合的讓方盈盈躺在客廳長榻上。
一通聽胎音、摸胎位後,再仔細的檢查了幾分鐘。
於紅菊憂心的下醫囑:
“二姐,大郎媳婦這胎位不正,而且我仔細聽了又聽,感覺不隻有兩道胎音,如今這胎盆還提前下滑,明顯有流產跡象了,要不咱住院待產吧。”
「書中寫的方盈盈一屍四命,確實是三胞胎」
於青瀾蹙著眉心忖完,頓了幾秒才配合點頭:“好,聽你的!咱立即住院吧。”
她等的就是於紅菊這句話,畢竟她是頂著原身重生,不可能在原身熟絡的至親麵前,一下子就性情大變,她得慢慢改變性格。
於紅菊不是方盈盈,地位天然被她這婆母壓製。
“二姐你聽我說……”
還準備勸二姐穩妥點的於紅菊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家一向尖酸刻薄的二姐,居然沒反對她的好心提議……
當即,她心情大好,溫聲給二姐和明顯被嚇著的方盈盈解釋:
“二姐你能相信我就好!我現在領著你婆媳倆去辦住院手續,大郎媳婦這胎相確實不太好,隨時都有早產的風險,早住院、早安心。”
於紅菊也是用苦良心,怕說的輕了,這對婆媳不當一回事兒;又怕說的重,嚇著眼前的產婦。
最要命的是,二姐這身子瞧著也不太好,失血過多令她臉色灰白,恐怕現在也是硬撐著的。
“嗯,好。兒媳你不用怕,出門時娘就帶足了錢的,咱先住院待產,大家也安心些。”
倏地聽到於青瀾這般溫聲配合,倒是讓於紅菊和方盈盈很不習慣,還心裡發毛的。
不過這人命關天,倆人也沒露出異色,辦理住院要緊。
有於紅菊這婦科副主任支使她徒弟幫襯,方盈盈的住院手續很快就辦好了。
於青瀾有穿書女鬼的消費觀念,總覺得這住院手續真簡單惠民啊~
見四妹徒弟已經給大兒媳安排好了床位,又見她確實跟護士長打好了招呼,讓值班的護士們多照顧兒媳床號,於青瀾這才讓四妹趕緊走。
畢竟四妹周日休假總共就一天,估計她婆家都等急了。
於青瀾見大兒媳已經打上營養針,病房又有護士關照,她滿意了,準備先回家,午點再給大兒媳帶飯和日用品。
交待了大兒媳好好休息後,她就出病房了。
誰知,她才出病房幾步。
突然就有位小護士猛得急衝衝湊上前來,用奇怪的眼神直打量她肚子後糾結問道:
“二姐,您咋又回醫院了?不會……”
還跑到婦產科來,二堂姐不會又懷上了吧?!
小姑娘打量於青瀾的眼光,直白的糾結令人哭笑不得。
“我沒有!”
於青瀾尷尬中本能順口反駁,當即微皺起秀眉疑惑:
「這姑娘不就是她早上出院時,在一邊直盯著她‘欲言又止’的小護士麼?!」
她腦裡速度翻了翻原身親戚群像,不太確定的問:
“你…你是五妹豐幼幼?你怎麼在縣城醫院上班了?之前不是分配到江城公社醫院了?”
豐幼幼是於青蘭生父那邊的小堂妹,正是小叔豐大川的幺女。
於青蘭在豐家姐妹中正巧也是排第二。
“嘿嘿,二姐,那是老黃曆了。我因業務能力出色,剛調到縣城醫院上班,也才幾天時間啦,估計我爸廠裡最近趕任務,他都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聲呢。”
瞧著於青蘭一下來了個三連問,豐幼幼有些自得又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二姐您是哪裡不舒服?頭真沒事了?”
這裡可是婦產科,幾個堂姐中,最能生的就是眼前這二堂姐。
“頭沒事了,我也沒不舒服。是我大兒媳懷相不太好,我這不送她來住院保胎。幼幼你在這,剛好幫二姐多照顧一下你大外甥媳婦。”
“啊?”
豐幼幼這下真尷尬了,她都不認識哪位是二姐的大媳婦呐。
“欸~你二姐夫當時出差了,大郎結婚是意外又急,不得已就隻在老家擺了桌酒席公開關係,你不認識正常。
大郎畢竟是長子,沒理由結婚不等他父親回來的,那時我想著你二姐父出差最多也就三、五個月的,誰知這都四年多了人還沒歸來……”
於青瀾念頭一轉,便明白這小堂妹直白傻眼的原因了,她歎了一聲,幽怨又無奈解釋,又急急看了眼手表時間,略作焦急說道:
“幼幼啊,我大兒媳婦名叫方盈盈,住在婦產科東區三號房的十二號床,你要有空就幫忙看顧一下,我得先回去看看兩個孫兒怎麼樣了,晚點我送午飯時再跟你好好聊聊哈。”
“嗯嗯好,二姐你慢走。”
“你忙去吧~”
於青瀾擺擺手,沒再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