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戰的問題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帶著警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他身後的兩名隊友也強忍著傷痛,艱難地舉起槍口。
雖然知道這很可能對眼前這個能瞬發冰錐的女孩沒什麼用,但依舊儘職地試圖保護長官。
那位被稱為“山貓”的女隊員,即使肩部受了傷,鮮血染紅了作戰服,依舊無損她驚人的魅力。
她微微眯起那雙風情萬種的眼眸,警惕地打量著淩霜,身體微側,形成一個既能保護厲戰側翼又能隨時進攻的姿態,低聲道:“頭兒,小心,這丫頭邪門得很。”
旁邊那個看起來稍顯年輕、代號“猴子”的隊員,雖然齜牙咧嘴地按著腹部的傷口,額角全是冷汗。
卻還是忍不住嘴欠地小聲接話:“貓姐,這哪是邪門,這簡直是……嘶……天女下凡還帶製冷功能的吧?就是這‘歡迎儀式’有點凍人……”他被山貓用沒受傷的那邊胳膊肘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立馬閉嘴。
但眼神裡的驚歎和殘餘的痛楚混雜在一起,顯得格外滑稽。
淩霜身後的李哥和張浩更是緊張得手心冒汗,大氣不敢出。
淩霜卻仿佛沒有感受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她指尖的冰錐悄然消散,目光平靜地迎上厲戰那雙銳利如鷹隼、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
那眼神太過直接,帶著久居上位的審視和軍人特有的鐵血煞氣,足以讓普通人膽寒。
但她隻是微微偏了下頭,語氣淡漠得仿佛在討論天氣:“看來,你們不太需要幫忙了。”
她的視線意有所指地掃過厲戰流血的手臂和他身後狼狽的同伴,“或許,我打擾了你們的‘私人恩怨’?”
這話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巧妙地避開了他的問題,反而將焦點引回了他們自身的狼狽處境上。
厲戰眉頭幾不可查地蹙緊。
這女孩,不僅實力強悍,心思也極其敏銳冷靜,一句話就反客為主。
他周身的低壓氣場稍稍收斂,但審視的目光絲毫未減。
“私人恩怨談不上,一群覬覦不該他們碰的東西的野狗而已。”厲戰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殺伐後的沙啞。
“不管怎樣,剛才……多謝出手。”這份感謝是出於實力和結果的認可,但警惕並未放下。
他向前邁了一小步,無形的壓迫感隨之而來:“隻是,在這末世裡,‘路過’這個詞,未免太過輕巧。閣下這樣的身手,不該是寂寂無名之輩。”
山貓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顯然對隊長主動逼近施壓感到擔憂,但她選擇相信隊長的判斷,隻是肌肉繃得更緊。
猴子則暗暗咂舌,心裡嘀咕:“頭兒這氣場全開,我都腿軟,這冰妹子居然眼皮都不眨一下?”
然而,淩霜依舊穩如磐石,甚至嘴角勾起一絲極淡、幾乎看不見的弧度。那弧度裡沒有笑意,隻有冰霜般的疏離和一絲……仿佛覺得有趣的玩味?
“寂寂無名與否,不重要。”她輕輕抬手,仿佛隻是隨意地拂開空氣中的塵埃,但一股極細微卻精純冰冷的能量場以她為中心蕩開,悄無聲息地中和了那股無形的電場壓迫。
“重要的是,現在,你們的麻煩似乎暫時解決了。”她頓了頓。
目光再次掃過他的傷口,也掃過強撐著的山貓和幾乎站不穩的猴子,語氣平淡無波,卻像一根針精準地刺入對方最現實的困境:“你的隊友,恐怕撐不了太久了吧?比起盤問我的來曆,優先處理傷口,是不是更實際一點?”
這話既是提醒,也是反擊。
厲戰的眼神瞬間變得極其銳利,如同鷹隼鎖定了獵物!
她剛才那輕輕一拂,絕非尋常!
山貓眼中閃過極大的驚詫,她能感覺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瞬間消失,看向淩霜的目光更加驚疑不定。
猴子則直接“咦”出了聲,感覺呼吸一下子順暢多了,脫口而出:“臥槽…神了!”立刻又被山貓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