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什麼？”餘欣悅神秘兮兮又帶著驚恐的樣子，讓許池隱隱不安。
餘欣悅壓低聲音。
“上季度咱們大中華區的銷售業績好像不是很理想，總公司那邊給高層施加了壓力，這幾天已經好幾個部門被蕭總給罵了……”
“市場部的李總就當場被他罵能力不行，你不知道，當時我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難怪你剛才聽到rose的話這麼開心……”許池戳了戳餘欣悅的手，也跟著緊張起來。
“祝你好運！”
餘欣悅含著同情的目光，滑回自己的工位。
許池之前也去過七樓，隻不過是去送些文件而已。
最近確實整個業務部壓力都很大，這次她難得見到rose在開會前顯得神情凝重。
基於以前養成的工作習慣，許池在開會前又把所有的會議內容都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兩遍，生怕出了一點紕漏。
而果真和餘欣悅所說的一樣，當許池抱著筆記本電腦和會議所需要的資料出現在七樓大會議室時，會議室裡的氣壓低得就像是寒冬臘月。
平時神采飛揚的各部門總監都像是如臨大敵，臉色沉重。
今日是關於公司大客戶的經營分析會，因此業務部和市場部以及財務部是主要部門，其他部門則提供相關的工作支持和內容分析。
許池選擇坐在rose身後角落的空位置，她的肩膀被身旁的人拍了一下，原來身旁坐著的是市場部的夏若瑤。
半個月沒見，夏若瑤見到許池的出現，本來因為要來開會而無神的眼神都變亮了。
隻是礙於會議室內不方便聊天，她朝許池笑了笑，示意許池下班後等她一起走。y姐的身影出現在會議室門口時，氣氛陡然變得緊張，所有人也都神情緊繃。
蕭以川坐在會議桌首端，翻看過各部門提前準備的文件後，緩緩地將雙腳交叉，微向後靠，抬起頭看向會議室的所有人，目光定在業務部rose的方向。
應該說是看向rose的身後側，半個月沒有見過的許池身上……她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臉也圓了一些，卻比之前要紅潤飽滿許多。
好像沒變，又好像哪裡變了。
他收回目光，輕敲了一下桌麵。“直接開始吧……rose，你們部門先來！”
許池一個激靈，怎麼是業務部先來？會議流程不是應該先看財務部提供的經營數據嗎……
楊玫也沒想到，不過很快鎮定地道：“好的，蕭總請稍等，iora……把ppt準備一下。”
許池小心翼翼地走到會議桌的前方，將電腦放到桌子上，連接上會議室的投影儀，在一旁配合著rose的進度將ppt放完。
rose講完後，會議室裡靜默了兩秒，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蕭以川的方向。
蕭以川正用手掌托著下巴，看似認真地聽著rose的彙報，實則注意力不知什麼時候被坐在會議桌尾部，正放著ppt的許池給吸引。
他見過許池在酒吧醉酒後的可愛，也見過她叫他“蕭總”時的拘謹，還看見她唱歌變調後的坦誠，更是見識了她生氣時的冷然。
今天的許池又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樣子。
——她極其專注認真地看著電腦裡的內容，偶爾抬起頭，用食指推了推鏡框，再看向投影幕布，全身心地投入到她自己的工作中。
投影儀的光線在她周圍忽明忽暗地晃動著，她的身影像一個個五彩斑斕的泡沫，好看得很不真實。
每次見她，他總能看到她不同的那一麵，莫名地，他好像有點期待下次的她又會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