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她,腦海中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抽空了一般,所有的思緒和念頭都像是被颶風吹走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的大腦像是一片荒蕪的沙漠,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方知行則將她的沉默當成了同意,他幫她戴上戒指,興奮地抱著她旋轉。
她機械地被他牽著手,在恍惚中來到早已準備好的莊園餐廳。
那天除了蕭以川,其他關係親近的好友都來到了現場,他想讓所有人見證幸福時刻。
她曾想要抽回那隻被他緊握的手,卻在所有人的祝福聲裡失去了力氣。
直到……“嘭!”的一聲,不知是誰開了香檳。
她猛然從混沌中清醒,下意識地抱著頭躲進方知行的懷裡,恐懼瞬間襲滿全身,身體瑟瑟發抖,驚恐地不敢去看周圍的人。
那一刻,被槍擊後的應激反應讓她全身猶如一隻受傷的刺蝟,誰碰她,她就紮誰。
她慌張地脫下那枚戒指扔回給方知行,倉惶地從餐廳逃離,留下錯愕的一群人。
為了不想麵對方知行,她獨自一個人待在公寓三天三夜,在自己的私人區域內她才會有安全感。
最後,在安意的勸說下她去看了心理醫生。
槍擊後創傷應激症,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她才慢慢走出來。
回國前,她曾去做了心理評估,看著心理報告上的評估顯示穩定型,心裡的石頭也隨之落地。
此時,這枚被她扔掉過的戒指再次戴上了她的食指,她好像已經沒有了任何拒絕的理由。
“方知行,你這麼優秀又有錢,想和你一起的女人沒有成千,那也有上百,為什麼偏偏是我?”
她問出一直以來她心裡的困惑。
對方知行來說,許池的這個問題太過於幼稚。
他的拇指輕撫著許池手指上那枚為她訂製的戒指,微微一笑,凝視著她,眼裡席卷著深情。
“女人確實多的是,但,你是獨一無二的……”
許池的眼前變得模糊,眼眶漫起薄薄的水霧。
“那為什麼非要領證呢?和我結婚對你來說並不是一個好選擇,我並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利益,而且可能還會拖累你。”
她吸了吸鼻子,把頭埋進了他的胸前,聲音有點沉悶。
她和他的差距跨越了好幾個階級,他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而她隻是普通的芸芸眾生。
如果他們真的選擇在一起,那接下來的路,必定會有一陣波濤洶湧翻滾而來。
方知行摟著她的腰身的手緊了又緊,“你哪來這麼多為什麼?非要問為什麼的話,那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就不能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呢?”
他努力走到今天的地位,就是想能夠自由掌控自己的婚姻和感情,而不需要受旁人的影響。
“許池,相信我,好嗎?我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許池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身上,聲音細若蚊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