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樣辛苦,生活還得繼續,好生活更得想繼續,這成了做下去的動力。
因為蕊的父親大人太傻白蠢給子女帶來的惡夢就此結束,由最開始全家人對他內心的怪罪到現在的釋然,已經平淡了的心情在希望的田野上舞蹈。
塞翁失馬,焉知禍福的真理在這個時候體現得淋漓儘致。
直至蕊的母親生病住院,蕊考上了大學,弟弟外出打工,早餐店的生意才隨著這些現實條件的欠缺也宣告結束。
當然,蕊幾姊妹是早就不想做了的,隻是蕊的母親因為嘗到了甜頭,所以便多做了兩年。
也不是蕊的母親就那麼願意做這樣辛苦的生意,隻是,實在是窮怕了,能有點寬裕的錢在手裡自然感覺更好。
原本蕊的母親身體就不好,是逼得沒有辦法了才走上街頭,還好做這種生意的人並不是太多,還能賺到錢。
後來,除了蕊的母親身體不好之外,還因為蕊的母親其實並不是個做生意的料,且看她的做事風格便能知道個大概。
蕊的母親會因為如果這天的生意好些,就會在晚上做第二天的糍粑時偷工減料一點,等第二天做來的糍粑會顯得小一些。
同樣的材料,會多出幾個糍粑來,滿以為這樣是多賺了錢,可是蕊的母親卻把薄利多銷的原則給忘記了,殊不知,這樣的忘記也是致命的。
自然的,第二天的生意或許就會因為糍粑變小了而影響購買人的欲望,把賣出去的時間給拖長了,而且到下午都會沒有能賣完。
有時候剩下三個兩個,實在是太遲了乾脆收攤拿回家自己吃掉。
有時候會剩下更多,實在吃不了,扔掉太可惜了,就有可能放在第二天重新回鍋再炸出來賣,賣像很顯然就不太好了,這種情況當然也不是太多。
有時候運氣比較好些,正要準備要收攤回家的時候便有人來買走了,但據蕊的推算,心裡總在默念著,估計自己買到這樣的糍粑,下次會再也不到這家去買了,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喲!
蕊也曾經提醒過母親幾次,但母親總是不能改正,到糍粑做得小一點的那天,生意不太好時,母親又覺得還真是有些影響,應該聽蕊的。
隻是,母親管不了幾天,又開始故技重施,這樣周而複始的搞段時間後,生意慢慢的蕭條起來。
有時候,蕊的母親會讓蕊的弟弟端著一個托盤,放上些糍粑,讓他沿街叫賣,結果,蕊的弟弟因為要麵子,不但不叫賣,還將托盤放在頭頂,讓人看不見,整條街道他到是遊了一圈,隻是一個糍粑也沒有賣出去。
回來的時候就對蕊的母親說:“媽媽,我都把整條街都走完了,還是沒有人買”。
蕊和三姐是知道原因的,但是不便說穿,不然讓母親知道了,還不得讓自己去呀,不光是蕊的弟弟好麵子,都是好麵子的人,就算是蕊的母親完全沒有讓女孩子去叫賣的可能,兩姐妹也不敢冒這個險。
隻是因為蕊的弟弟是男生,所以蕊的母親才會把這個差事交給弟弟,萬一讓母親知道了弟弟不靠譜了,讓兩姐妹去,那就慘了,所以蕊的三姐和蕊也隻能閉口不言。
反正這個差事就沒有人想去,蕊的母親又沒有去過,也不可能知道這樣的情況。
然後,經過幾次,蕊的母親確定這樣的方式賣不出去,便作罷了。
後來做這個生意的人慢慢的多了起來,這一條小街上多了幾家,生意就都不太好了。
每天也隻能少做一點糍粑,不然會剩下更多,蕊家的早餐店的利潤就少得更多。
加上蕊也因為考上了大學,弟弟也出去打工了,蕊的母親單獨靠蕊的三姐是無法無成,就算父親可以幫著打糍粑,年紀大了也吃力。
不要說蕊的父親還有自己的工作,雖然工作做得不怎麼樣吧,但經常不到位,也是不行的。
抬火爐子三姐也可以幫助父親抬吧,但多累呀,兩個人要多跑幾次,父親有時候因工作需要,晚上不回來的那天,直接就歇業了。
所以有時隻能偶爾做一天而已,生意就更蕭條。
經過一段時間後,生意無法繼續維持,然後就徹底的不再做了。
蕊的弟弟原本隻小了蕊一歲零三個月,比較調皮一些。
所以蕊的弟弟並沒有把學習真正的放在心上,成天出去和同學朋友們到處混,這個時代,大點的城市,正把改革開放進行得如火如荼。
改革的春風吹到小城市相對來說要慢一些,但讀書無用論卻在大街小巷已然盛行。
就象時下形容的,窗子打開了,新鮮空氣是進來了,但蚊子蒼蠅也隨之進來,就看你能用什麼辦法對付這些蚊子蒼蠅了。
是用拍子拍呢,還是用蚊香熏,不同的人不同的手段,手段得當了,起了作用,那你就能吸收到新鮮空氣,不然就會被蚊子蒼蠅給叮咬得渾身都疙瘩。
蕊的弟弟就是被蚊子蒼蠅叮咬得有些疙瘩的人,被讀書無用論侵害了,改革的春風吹進的時候,新鮮空氣被他所忽略,加上家庭經濟條件較為具體。
發財的美夢在他的頭腦裡萌芽,然後在青春的萌動期直至更長的時期裡根深蒂固。
總以為下海經商好處多多,好象任何人隻要一下海就能一本萬利似的,那些下海經商的又有幾個文化,還不是一樣的出去打幾年工後,腰纏萬貫的榮歸故裡。
還有個問題是,社會上有涉黑的因子存在,周潤發主演的《上海灘》一播出,便受到了青少年的喜愛,大概就是源於這個時代背景浮生的新鮮空氣和蒼蠅蚊子的關係使然。
蕊的弟弟那時候看見《上海灘》裡的許文強,發達的時候頭發向後梳,打上摩絲,搞得繃亮,就也模仿著這麼搞,總覺得很酷的樣子。
那時候,不光是蕊的弟弟,大多數象蕊的弟弟這麼個年齡的青少年,都不同程度的模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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