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禾對著電話那頭的二姨笑了笑。
二姨的大嗓門隔著手機屏幕都傳了過來:“雲禾,我就知道,你是俺們家族裡最有出息的那個!你表妹還沒畢業,以後讓她到你公司來上班,行嗎?”
雲禾當場就答應下來,笑著說道:“隻要那時候公司沒倒閉,我保準給表妹開高薪水!”
二姨笑著說道:“雲禾你可不能說這種糊塗話,你這麼厲害,公司肯定不會倒閉,二姨就指著你拉扯一把你表妹了!”
等掛掉視頻電話之後,雲美麗又問了一遍雲禾:“真能讓親戚們都坐你那個車?加油費和停車費都不要錢?”
雲禾沒有提司機是沈家的,反而撒了個小謊:“媽你就放心吧,公司停車和加油都有包年卡,這羊毛不薅白不薅!”
雲美麗放下心來,說道:“雲禾,這麼多年,媽最開心的就是今天了,以後我和你爸能挺直腰杆跟親戚們說話了。”
雲禾聞言一默,窮人的親戚都是大浪淘沙留下來的。
如今還在來往的,都是過去幫襯過自家的親戚,就像二姨,當年奶奶臥病在床那陣子,雲美麗壓根沒辦法照顧好兩個孩子,那時候雲禾和劉旺姐都在二姨家吃飯。
三堂叔雖然比較愛擺譜,人也很好麵子,但他還是花了大力氣幫劉旺姐找了那份保安的工作。
因此,自家發達了,雲禾也想回報親戚一二。
雲禾很清楚,這也是雲美麗和劉建國多年來的心病。
一轉眼,一周過去。
雲禾忙著備考,老李卻被折磨到崩潰邊緣。
他原本是打著替沈家父子當臥底的心思,到雲禾這邊工作的,但每天都在魔都奔波,四處接人送人。
要不是看到自己仍然握著的是邁巴赫的方向盤,他差點覺得自己是個網約車司機。
不對,老李覺得網約車司機都沒自己這麼苦,至少人家能夠自主決定上班時間。
又一次忙活到晚上十點,神情疲憊地將雲禾的三爺爺送到貧民窟某處出租屋裡。
他這些天每天都是如此,早起將老人家送到醫院,大晚上再接回來,這樣老人家就不用住在醫院裡,省了床位費。
這隻是他一天眾多接送任務中最不起眼的一項。
老李剛想發車起步,手機鈴聲響起,打來電話的是沈鬆寒父子。
“老李,你在雲禾那裡已經待了一個星期,有沒有打聽到她下一步的動向?”沈父問道。
老李將近五十歲的人,一聽到這問話,當場就哭了出來。
聽著男人壓抑的嗚咽聲,開著手機外放的沈家父子一時有些懵逼。
哭了將近三分鐘,老李才抽泣著說道:“老爺,能不能讓我回沈家,我就想伺候您!”
沈父趕忙問道:“老李,這些天難道有人欺負你?是雲禾嗎,這個逆女,回頭我就收拾她!”
老李哭著說道:“苦,太苦了!”
在中年男人一邊哭一邊絮絮叨叨的訴說中,沈家父子勉強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