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敢向前,都停在原地,嚇得大氣不敢出。
在離死狀詭異的重甲士兵隻有三丈時,那件腐爛染血的黑袍突然抽搐了一下。
林暮寒看到一灘黑血從棧道石縫裡湧了出來,有點像黑色的絲狀粘液,將黑袍滴落的鮮血覆蓋。
詭異的是金平並沒有看到這灘血,除了唐蓉幾人,其他人似乎也沒有發覺。
這灘血在棧道上頃刻間擴大,就像獰笑的厲鬼,張開口等著金平自己送進去。
一見到這鬼臉,林暮寒瞬間頭皮發麻,忍不住出言提醒:“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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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平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四道人影已經從他頭頂飛了過去,落在他前麵。
黑血張開的巨口突然消失,那四道人影跪在地上,十指反插進自己胸膛,掏出半顆心臟,青黑色的臉上獰笑著,托著心臟一動不動。
他們的生命獻祭給了黑袍。
黑刀白劍的麵具人冷冷道:“看你還有點用,先讓彆人替你一命。”
金平這才明白,千鈞一發之際,黑刀白劍的麵具人用四名村民的性命換了自己一命。
“你……似乎有點不一樣?”黑刀白劍的麵具人瞳孔收縮,盯著林暮寒。
林暮寒知道自己出言提醒金平的那一刻,就暴露了一些東西,畢竟聞道境修士可能也看不到那灘黑血。
“爹娘教過一些陰陽風水術,可以看破一些陰物。”林暮寒撒起謊來無比自然。
黑刀白劍的麵具人“哦”了一聲,半信半疑,沒有追問。
金平手中玉旗斷裂,旗上一道白光衝出,如晨曦之光,柔和如水。一隻白鳥從旗上飛出,在黑血滲出的地方盤旋一圈,然後化為薄薄一層水霧鋪在棧道上。
“此地不宜久留,走!”唐蓉第一個衝了過去。
林暮寒速度也不慢,緊跟其後。白鳥化成的水霧將周圍一切隔絕,那件腐爛的黑袍獵獵作響,就像水中的倒影,被徹底隔絕。
林暮寒自然明白,唐蓉把玉旗交給自己,是在發生危險時隔絕詭異與不詳之物,不會波及到她自己,根本不會保護拿旗的人。
其心如此冷酷,林暮寒隻想把她立刻賣進天香樓。
棧道儘頭是一堆黑色亂石,也是原來瀑布的源頭。走到這裡,就相當於走完了神座的“須彌座”部分,來到椅子座麵地方。
村民都走慣了山路,走了大半天的棧道還沒有體力不支。
林暮寒爬上了黑色亂石,第一看看到的是一個遼闊的黑坑,坑裡密布著沼澤和巨石。
這裡原來是一座湖,龍脈死後,湖水也就乾涸了,成了亂石混合著黑沼澤的死地。
沼澤對麵是如屏風一樣的山體,沼澤兩側還分布著一些斷裂的、被黑血浸染過的山體,形成了神座的椅背和兩側扶手。
有些黑沼澤咕嘟冒著氣泡,隨氣泡翻滾上來的是一些骸骨殘兵,所以大片的黑沼澤看起來像是一鍋粘稠的骨頭湯,隻不過這鍋骨頭湯來自地府罷了。
嗖……
一杆神戟光華刺目,如隕落的流星一般激射而至。空氣中風雷激蕩,罡氣呼嘯。
黑刀白劍的麵具人手腕一翻,黑刀刀背極其精準撞擊到神戟戟尖上,隨著黑刀在他身前轉動,神戟的方向也隨之發生了偏轉。
哢擦一聲響,林暮寒前方的地麵裂開了一道縫隙,神戟插在地上,戟身神力澎湃不息,似要拔山填海一般。
黑刀白劍的麵具人一動不動,澎湃的神力隻是將他的黑發稍稍吹動。
一名騎將現出了身形,重甲三層,座下黑豹目若金燈,足有一丈高。他身後還有五六名要懸長刀的甲士。
“祁家最精銳的黑豹騎,看來祁家也想分得一杯羹。”唐蓉低語。
祁家最精銳的黑豹騎非族中長老不得調動,哪怕是在祁家先祖墓中被林暮寒敲暈的祁憲也不行,祁家此行看來出自族中長老受益,非年輕一代擅自行動。
那根古藤現世的消息多半瞞不過這些耳目眾多的世家大族,或許也是祁家借此機會磨礪年輕一代。
從地理位置來說,祭山還在祁家勢力範圍之內。
“不得對畫師道仙子無禮!”
黑豹騎將聞言識趣退後幾步,一青年錦衣玉服在兩名老者護衛下從黑豹騎身後走出。
“祁泉?”唐蓉低聲,眼神瞬間變得溫柔似水。她長相本就極為清麗,超過這世間絕大多數女子,此時臉上冷意散去,隻留下仙子韻味,讓人心旌搖蕩。
畫師道以仙子之身行天下,是無數世家大族子弟競相追捧的對象,世家子弟見了畫師道的人一般都恭敬有加。唐蓉身為侍女,對世族子弟亦不敢怠慢,若能嫁入世家皇族,對畫師道侍女來說才是真正飛上枝頭變鳳凰。
“原來是祁泉祁公子。”唐蓉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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