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寒周身爐火熾烈,一個瞬間已經來到那具古屍身體一側。
林暮寒的身體承受著可怕的威壓,感覺自己就像一件精美的瓷器,被隕石撞擊,隨時可能會碎裂。
若無凰骨,林暮寒可能早就被碾碎成了粉末。
近了,已經很近了!
林暮寒突然一矮身,左手食指和中指夾住青銅戒指,飛速躲到土撥鼠後麵。
青銅戒指長滿了粉末狀的銅鏽,勉強能看清隱藏在銅鏽下的祭山和神廟圖案。還沒等林暮寒反應過來,青銅戒指已經牢牢箍在了他的中指上。
“呼……”
在戒指離開的刹那,古屍喉嚨似乎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這口氣夾雜著太多的不甘、憤懣和絕望。
轉瞬之後,他的眼角多了輕鬆的神色。
這口氣讓林暮寒瞬間懷疑人生,總覺得他還沒有死透。
與此同時,隨著古屍呼出的這口氣,祭山山腹內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就像被困住的巨龍在醒轉。
磅礴的靈氣從山體裂隙中噴湧而出,黑沼澤湧出了無數吐著清澈泉水的低矮噴泉。
泉水在黑沼澤表麵彙聚,竟然成了淺淺的湖泊。
飛瀑再現,瀉玉流光,從萬丈高空傾瀉而下。
“天啊!我看到了什麼?祭山複蘇了!”
“快去稟告長老……”
七劍門等一些門派的來人立刻飛奔而去。
整座祭山都像複活了一般,噴薄著霞光,將死氣驅散。枯死的仙草在密林深處再度舒展枝葉,乾涸的靈泉噴薄出靈霧,化為甘霖降落池中。
一道絕美的身影輕飄飄落在一株剛複活的蓮花前,身前是一汪清泉,泉中隻有一朵蓮花。
她一襲白裙,白紗遮麵,雖然看不清容顏,但青絲如瀑,眸若秋水,翩若驚鴻,嬌軀縈繞著聖潔的光輝,讓人不敢仰視,真如廣寒仙子降落凡間。
偶然在白紗下露出的肌膚也是如玉晶瑩,如雪潔白,找不出一點瑕疵。她伸出纖纖玉手,在含苞待放的蓮花上灑下點點熒光。
那株蓮於是有了驚人的變化,整朵蓮花被七彩霞光籠罩,照亮了周圍百丈範圍。
祭山複蘇,風雪月看的瞠目結舌,轉頭問身後的中年人究竟怎麼回事。
“祭山內應該出現了什麼變故,讓祭山短暫的回光返照,就像蠟燭熄滅前最後一瞬間的光亮,接下來等待祭山的將是無儘的黑暗和死寂。”
“可能和剛進去的那個少年有關係,這種現象最多不會超過三天。”中年人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可惜!整座祭山將從此徹底化為絕地,方圓千裡都將不會有活著的生物存在。”
風雪月可沒將這些感慨聽進心裡,反而激動地搓著手:“祭山短暫複蘇,豈不是會有無數珍寶現世,這下子要發財了嘿嘿……”
中年人見風雪月這個樣子,心中又是一聲長歎,感覺家族偉大的事業在他手上倒閉指日可待。
過了不久,祁家兩名長老持神器而來,來到萎靡不振的祁泉身邊。
“是誰出手這麼殘忍,讓泉兒遭此毒手?”族中長老探查過祁泉的傷勢,頓時大怒,要立刻追查凶手,將其斬殺。
祁泉道基被人生生打碎,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今後重塑道基,免不了要大費周折,吃一番苦。
另一名持神器的長老示意他冷靜,出手之人顯然有意留了祁泉一條命,不然祁泉活不到現在。
畫師道、刺網、鬼殿的人一個比一個來頭大,出手那人根本毫不留情,現在這幾人屍體都涼了。
同時持神器的長老也感覺到出手那人的可怕,一身戰力絕不遜色各族翹楚。
“一個十二三的少年,叫囂著是……是……”祁泉臉色慘白,呼吸急促。
“叫囂著是什麼?”族中長老看著支支吾吾的祁泉,皺眉問道。
“叫囂是我祁家先祖第二世身……”祁泉吞吞吐吐。
這句話將族中長老氣的臉色發青,這可是對整個祁家的挑釁。持神器的長老卻是聞言一驚,道:“莫非是他……”
“是誰?”
“從我祁家先祖陵寢中出來的那個小孩,當時連太上長老都驚動了。”
“那他是我先祖第二世身?”
“不可說不可說!太上長老未做定奪,我等也不好猜測。現在他故意饒泉兒一命,顯然與我祁家淵源極深。”持神器的長老搖著頭。
這下子連祁泉徹底呆了,連身上的傷痛都一時忘記了。
自己被親祖宗毆打了?這找誰說理去!
“這算什麼事情,連仇都沒法報,說不定下次見到那小子還要跪下叫祖宗,這特麼……”祁泉心裡真是越想越氣,不小心牽動身上傷痛,真是欲哭無淚。
聽聞林暮寒進了祭山神廟,祁家長老隻能作罷,祭山神廟太過妖邪,很多無上人物進了神廟都再也沒有出來,他們也不想冒險,選擇帶著祁泉離開祭山。
至於自家那位“祖宗”嘛!由他去吧,這可不是晚輩能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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