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直接？我還以為你多少會迂回一些。”羅素的開門見山讓風正豪一時有些晃神，許多年沒有見過這麼直接的問法了。
“直接一點，對您，對我，對莎燕，都好。”羅素淡定的點了點頭。
“也罷，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瞞著你了，小羅，”風正豪抬了抬眼鏡，正色道：“你相信命嗎？”
“命？叔叔也玩術士這一套？”羅素摩挲著手裡價值不菲的瓷杯，嘴角輕輕上挑。
命，又是這個字，他已經聽膩了。
遲早有一天，他要尋到一個法子，屏蔽命數。
“術士？嗬嗬……”風正豪搖了搖頭，即使他的表情沒有什麼實質的變化，可羅素還是能感覺到他眼底的不屑：“既然你知道雙全手和曲彤，那麼也一定知道我的爺爺。”
羅素點了點頭，拘靈遣將的領悟者，三十六賊之一的風天養，他自然不會不知道。
見此，風正豪繼續道：“我爺爺是涼山大覡，而巫，是天地間最接近的天道的存在，如果說術士是以奇門計算天道運行的規律，那麼，巫便是直接聆聽天道的聲音。”
“每一脈的巫都會有一尊神靈世代相傳，它既是守護族人的最後手段，也是族人溝通上蒼的最佳媒介。”
“當然，說是神靈，其實也不過是以特殊手法煉製而成的法器，並不具備成長的能力，不然我爺爺也不需要追求什麼八奇技。”
“而在你的身份暴露的那一刻，風家這尊沉寂了數千年的神，終於再次降下了神諭。”
“神諭？”羅素直起身子。
“神說，你有帝王之命，宗祖之運。”
“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羅素連忙一個否認三連。
開玩笑，新中國不能開曆史的倒車。
這神純腦子有殼，這是在害他羅某人啊！
河蟹神獸在上，我羅某人絕無反心！
“不用擔心，這件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風正豪見羅素變了臉色，也是笑著安慰道。
“那尊神靈呢？”羅素問道，如果可以，他還是有些事情想問問祂的。
一個從商周時期就流傳下來的好東西，總是有些用處。
“在降下神諭後不久，便扛不住反噬，自行湮滅。”風正豪從裡衣口袋裡取出一枚龜甲，其上殘存的一股極為深邃悠遠的炁證明他所言不虛。
“風叔叔就這麼相信這個所謂的神諭？”頓了頓，羅素指了指上麵：“我現在的事可是鬨得滿城風雨，就不怕和我一起被清算？”
“公司可不是土匪窩，現在也不是當年，哪會說清算就清算，這點你在選擇曝光曲彤和雙全手的能力時，不也已經篤定了嗎。
公司如今所求的是安穩，在你沒有實際意義上禍亂異人界的時候，他們最應該做的應當是安撫，或者說，想方設法將你收入麾下，我想你本人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羅素笑了笑，沒有否認。
風正豪接著道：
“再者說，以我天下會如今這個體量，就算被清算又如何，無外乎是也就是被警告一番，多些限製，可於你，卻大有不同。”
這可是從龍之功。
不管羅素如何否認，都沒有巫會懷疑自己卜算結果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