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來看看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張春芳拍著大腿,唾沫橫飛,“我兒子還在裡麵,她就急著找下家了!”她故意把聲音拔高。
沈知微就知道,這個張春芳不會放過她。
她一把拉開門,門外站著的不僅是張春芳,她身後是她混不吝的小兒子陳衛民,還有幾個被吵醒現在在看熱鬨的鄰居。
陳衛民手裡,還推搡著一個穿著藍色中山裝,一臉惶恐的男人。
這是供銷社的王主任?
“顧代表!我們找到她搞破鞋的證據!”
陳衛民把王主任往前一搡,惡狠狠地對圍觀的人喊,“大夥兒看看!這就是證據!供銷社的王主任!”
“沈知微這個不要臉的!整天和他勾勾搭搭,拿東西換好處,作風敗壞。”
王主任嚇得一哆嗦,在陳衛民的逼視下,哆哆嗦嗦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是她,是她勾引我!這是她給我的定情信物。”
布包散開。
裡麵的東西露了出來,是件女人的內衣。
“天老爺啊!這是內衣啊!平時裝得挺正經的。”
“沈知微真看不出來啊!太不要臉了!”
“對啊!就這樣還舉報自己的男人!”
汙言碎語如同潮水般湧來,她還沒先開口身後的男人就擋在了沈知微的麵前。
她冷冷地看著王主任手裡的內衣,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前世,家屬院裡有個偷內衣的賊。
專偷女人的貼身衣物,那人不僅偷內衣,還對院裡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動手動腳,差點毀了人家!
但因為那個時候沒有什麼證據,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沒想到就是他!
她衝上前一把搶過內衣,指著王主任的鼻子罵道,“王德發!你偷女人內衣的爛毛病還沒改?”
“去年八月十五,你借著送月餅的名義,到紡織廠女工宿舍,偷了多少!”
“上個月,食堂李師傅家剛滿十八歲的閨女小花,晾在院子裡的碎花褲衩就是你偷的,你還想趁天黑摸進她屋裡耍流氓!”
人群中的李嬸突然尖叫“天呐!去年偷內衣的那人竟然是他!”
王主任臉色微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這件事他做得極其隱秘。
連小花家人都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他驚恐地看著沈知微,像見了鬼,雙腿一軟差點癱倒。
“你胡說!”王主任矢口否認,下意識捂住褲兜,沈知微眼疾手快,一把扯出他兜裡的東西。
一條明晃晃的繡著紅梅的肚兜。
“這!這不是我媳婦的嗎?”木工老周瞪圓了眼睛。
沈知微冷笑,氣勢逼人,“要不要現在就去找小花對峙,或者我直接報告保衛科讓她們好好查查你屋子。”
“查查你這種偷內衣,耍流氓,猥瑣少女的流氓罪,該不該處罰。”
“你根本就是在亂說!怎麼可能?”
“不信的話,可以讓人看你褲兜裡是不是還揣著彆人家的東西。”
王主任下意識捂住口袋。
果然。
沈知微轉頭看向人群,“李嬸!你家閨女的內衣是不是也丟過。”
人群裡,李嬸臉色一變,“對!我家小芳的內衣也丟了!”
周圍的人開始七嘴八舌地把自己家丟內衣的細節開始細說,稍微串起來就會發現王主任每次要偷內衣前,都會以送貨上門作為踩點。
王主任徹底崩潰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對著顧硯舟和沈知微磕頭如搗蒜,“我招!我全招!”
“是張春芳和陳衛明,是他們逼我來的!說隻要我誣陷沈同誌,就給我二十塊錢!”
“你放屁!”張春芳和陳衛明臉色大變。
“夠了。”
顧硯舟一聲冷喝,彎腰用兩根手指,捏起那件內衣的一角,轉頭看向聞聲趕來的保衛科乾事,“都聽清楚了?”
“聚眾鬨事,汙蔑軍屬,栽贓陷害,還有流氓罪!證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