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代表?這麼早,出什麼事了?”
天未破曉,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沈知微。
門外,顧硯舟站在在微涼的晨霧中,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擔憂,“我需要你的幫助,現在。”
“一位對我恩重如山的老首長,突發重病,軍區總院最好的專家團隊已經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他語氣沉痛,“我聽過你在河西村的事。”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後的希望,請你務必試一試。”
沈知微看著他眼中的急切,沒有任何猶豫,“走,車上跟我說詳細情況。”
她沒有問,為什麼是我,也沒有畏縮於病危通知,她隻是覺得如果有一線生機就得試試
軍用吉普車駛駛向位於城郊山區的軍區療養院。
山路果然如顧硯舟所說,崎嶇不平,顛簸得厲害,車窗外的景色從營房的規整逐漸變為深山。
氣溫也明顯降了下來。
沈知微裹緊了棉大衣,還是覺得有絲絲寒氣往骨頭裡鑽。
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忽然,一件帶著體溫的軍大衣輕輕披在她肩上。
沈知微微微一怔,轉頭看向駕駛座上的顧硯舟,他依舊目視前方,專注地握著方向盤,隻有耳根處那抹微紅。
“穿上。”他的聲音依舊平穩,“免得治病前,自己還凍感冒了。”
沈知微沒有矯情,接過大衣。
衣服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和那乾淨清洌的皂角氣息,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瞬間驅散了寒意。
她悄悄側頭看了他一眼,他隻穿著一件單薄的毛衣,專注開車的側臉線條分明,好像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他在車上簡略的介紹了老首長陳兵身份,是一位功勳卓著的老士兵,也是顧硯舟軍人生涯的恩師。
隻是這次舊疾突發,來勢洶洶。
幾經顛簸。
吉普車終於停在了一處隱蔽在山裡的院落前,院子不大,青磚灰瓦,透著一種不同於普通農家院的肅靜。
門口有便裝人員值守,看到顧硯舟的車牌才悄然放鬆,敬禮放行。
一位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秘書早已等在院中,“顧代表,您可算來了!首長剛又昏厥了一次,情況很不好。”
顧硯舟微微頷首。
“這位是沈知微同誌。”
秘書點點頭,幾人快步穿過守備嚴密的獨棟小樓。
剛踏入客廳,壓抑的氣氛便撲麵而來。
幾位頭發花白,身穿白大褂的醫學專家正聚在一旁低聲討論,個個麵色沉重,搖頭歎息。
“硯舟,你來了,首長他……”坐在老首長旁邊的中年女人淚眼婆娑地迎上顧硯舟,看到沈知微,話語頓住,“這位是。”
“這位是沈知微同誌,她也學過醫,或許能有一線希望。”顧硯舟表情凝重,“先讓這些醫生給你介紹介紹情況吧。”
沈知微微微點點頭。
其中一位老專家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但礙於顧硯舟的身份,還是簡單介紹了情況。
“老首長主要是胸悶氣短,心悸嚴重,伴有間歇性昏厥,所有檢查都指向嚴重的心力衰竭,但用藥效果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