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陳衛東讓我來的!他說你這手鐲值錢!”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一個冰冷低沉、蘊含著滔天怒意的聲音自院門外響起。
顧硯舟去而複返,正帶著兩名警衛員站在門口,顯然已經聽了一會兒,他臉色鐵青,眼神中的寒意幾乎能將空氣凍結。
他處理完緊急軍務,心下記掛沈知微,特意繞回來看看,沒想到正好撞破這收官的一幕。
“又是你顧硯舟!”李曼腿一軟,徹底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顧硯舟卻看都未看她一眼,徑直走到沈知微身邊,視線先是迅速掃過她全身,確認她毫發無傷,再轉向李曼,語氣森寒,“白天還想說沒處理上你,有點可惜。”
“現在你自己找上門,入室行竊證據確鑿,那就數罪並罰。”
“帶走,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見!”
警衛員立刻上前,毫不客氣地將如同爛泥般的李曼銬上拖走。
世界再次清淨。
顧硯舟這才完全轉過身,麵對沈知微,“我今天才答應你,保護好你的”
“我沒事。”沈知微打斷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會回來,所以不怕。”
顧硯舟深深地看著她,眼前的女子果決,膽大心細,一次次超出他的預期。
他心中有無數疑問,好像和之前認識的沈知微有點不同,但她不願說,他便不問。“累了麼?”
她下意識地揉了揉眉心,輕輕點頭,“有點。”
“那現在可以好好休息了吧。”顧硯舟的聲音不自覺放得極柔,他護著她走進屋裡。
客廳裡還留著之前她等待時看的書。
顧硯舟讓她在沙發上坐下,“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等他端著水杯回來時,卻發現沈知微已經歪在沙發扶手上,呼吸均勻綿長,竟是說著話的功夫就沉沉睡著了。
暖黃的燈光勾勒著她安靜的睡顏,長睫褪去了所有冷靜,顯得格外柔軟。
他放下水杯,動作輕柔得不能再輕柔地俯身,一隻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另一隻手臂穩穩地托住她的後背,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沈知微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嚶嚀一聲。
腦袋本能地往他溫暖可靠的胸膛蹭了蹭。
這個小動作,讓顧硯舟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抱著她,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好。
他正要直起身,睡夢中的沈知微卻微微蹙眉,無意識地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輕輕往下帶。
“嗯。她含糊地囈語了一聲,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
顧硯舟渾身一僵,維持著半俯身的姿勢,所有的克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他凝視著她近在咫尺的唇瓣,緩緩低下頭,克製又輕柔地吻了上去。
一吻過後。
睡夢中的沈知微似乎安心了,鬆開了手,唇角無意識地微微上揚,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顧硯舟用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她微燙的臉頰,眼底是化不開的深情。
他在床邊靜靜守了一會兒,才悄無聲息地起身。
屋外夜色寧靜,屋內溫柔安然,
“看來又要去洗冷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