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有緩和,“對嘛,微微,咱們怎麼說也是有感情的。”
“我也好久沒吃你親手做的飯菜了,之前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
她的視線沒放在陳衛東的身上,而是看到一輛軍車由遠及近,停在院門口。
如同一盆冰水當頭澆下,陳衛東所有的動作和聲音都卡在了喉嚨裡。
黑色的軍用吉普車門打開,顧硯舟邁步下車。
這個點正好是他從軍紀委開會回來,一起吃午飯的時間。
“怎麼回事?”他開口,聲音不高,視線如同審視物品般掃向僵在原地的陳衛東。
陳衛東嚇得渾身一哆嗦,手裡的網兜差點掉在地上,舌頭像是打了結,“我就是來看看微微,看她過得好不好……”
“看她?”
他邁步上前,軍靴踩在青石板上發出沉穩的聲響,“經過誰批準了?這裡是軍事管理區家屬院,是你想來就來、想騷擾就騷擾的地方?”
“我……我沒有騷擾……我就是……”陳衛東語無倫次,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的劣質襯衫。
“就是什麼?”
顧硯舟在他麵前站定,身高的優勢帶來的壓迫感,看得讓沈知微有些想笑。
“看來軍營的檢討書和處分決定,並沒有讓你學會安分守己,正好,我讓我秘書帶來回去再學習學習。”
兩名持槍的警衛員也已從車上下來,麵無表情地站在顧硯舟身後。
陳衛東腿肚子發軟,幾乎要站立不住,“我錯了,顧軍長,我這就走,這就滾……”他轉身就想溜。
“站住。”顧硯舟的聲音不大,讓陳衛東瞬間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顧硯舟不再看他,而是走到院門邊,她默契地為他打開門。
他一步跨入院內,自然地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她微涼的手指,溫熱乾燥的掌心將她的手完全包裹。
“陳衛東,你現在處於監察期,擅自離開規定戶籍地,已經違規。”
他微側過頭,對身後的警衛員下達指令,聲音不容置疑:“通知地方派出所和他的原軍營保衛科,立刻來人,把他帶回去。”
“先關幾天,我會單獨審問。”
“是,軍長。”警衛員立正敬禮,聲音洪亮,隨即上前,一左一右毫不客氣地架住陳衛東。
沈知微晲了眼帶拖走的陳衛東,朝著身側的男人說著,“我給他開了點藥,這幾天審問應該會讓你滿意的。”
“顧代表。”
她笑笑。
他的眼眸落在她臉上,仔細描摹她的眉眼,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遞給她時。
他眉眼間流露出一絲緊張,耳根也微微泛起了紅暈。
“給。”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柔和了幾分。
“這是什麼?”沈知微有些疑惑地接過,她打開文件袋,抽出裡麵的文件。
視線落在標題和鮮紅的印章上時,她呼吸微微一滯。
那是一份已經審批通過,蓋著軍區政治部大紅印章的結婚申請書。
申請人一欄,是顧硯舟。
“報告。”他看著她驟然亮起的眼眸,聲音裡帶著難以抑製的喜悅,“批下來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恰好落在那一紙承諾上。
“從現在起,”他望進她眼底,“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我看誰還敢來煩你。”
她頓了頓,迎著他灼熱的目光,唇角漾開一抹明媚燦爛的笑容,“未婚夫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