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碑讀遍無新語。
料應是、瑤台宴散,星沉月沮。
當年論劍煙霞侶,俱作飛灰塵土。
唯剩我、孤懷誰訴?
忽聞青鸞泣血過,繞空山三匝驚回顧——
霜刃折,道途阻!
獨抱寒泉煮星槎,看天河、流儘滄桑縷。
萬古恨,憑誰補?
許燦一氣嗬成,絲毫沒有任何停頓,將自己作為一個大學生的文人意氣和幾百年修仙經曆的生離死彆儘數抖出。
那個築基期的考官見許燦題目出來不久之後,就下筆如有神助的在紙上書寫起來,便悄悄來到許燦的身邊觀看他做題。
待許燦寫的一刻,這名築基期的修士已然忘記自己是一名考官,更像是一名熱愛做題的學生,收到了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擬》的試題,雙眸閃著亮光,不由自主的拍手叫好:“好,好啊,妙極了。”
考官一連誇讚的三聲,也引起在場其他九個考生的注意,大家紛紛向這邊看,但是他任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直接開口和許燦稱兄道弟:“天照兄,昨天我就聽師弟說他負責的考場出現了一個具有創造性的詩人,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一篇千古奇聞的誕生啊。”
“此文章雖然出自你之手,但其中心境意境,就是元嬰大能也不能出你其右啊。”考官一邊欣賞一邊誇讚道。
“僥幸一時來了靈根罷了,前輩謬讚了。”許燦拱手回道。
“額,天照小兄弟莫要謙虛,待日後我們成為同門,我定要多多上門討教,到時候還請天照兄不吝賜教。”那築基修士笑著說道。
在以實力為尊的修仙界,啟明書院的人愛文章勝過愛實力顯然是極為少見,否則在其他地方,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根本不會和一個‘普通人’廢話這麼多。
果不其然,第三天辰時放榜之時,周天照的名字又赫然湧現在他們小組第一名的位置上。
到了第三天正午時刻,諾大的一個考場座無虛席,許燦大概掃了一眼,還剩下了四五百個考生左右,但最終卻隻留下一百個人。
隨著主考官將試題念出,本次考試的題目是你認為在修仙路途中,什麼是最重要的?請說出你的觀點,並以此作一篇議論文說明。
聽完題目之後,許燦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拖著下巴,左手放在桌麵上,食指快速的敲擊桌子思考起來,沒多久便有了答案:
他根據上學時學過的《馬說》,改寫了一篇《仙說》:
世有機緣,然後有仙才。仙才者,非有靈根、通玄思即能證道也。
夫仙才之修也,或具先天道骨,七竅玲瓏;或得後天慧心,過目成誦。然若無丹霞淬體之緣,縱是先天聖體,終困於凡胎;若無古卷傳法之幸,縱有過目不忘之能,亦難窺大道門徑。
或曰:“天賦為基,何言運氣?”餘見有修士,靈根通透如琉璃,悟性高絕勝謫仙,然上百年困於築基——非不力也,蓋尋不到引氣入體之真訣,遇不著洗髓伐脈之靈藥,逢不上指點迷津之真仙。亦見有修士,靈根低下似臭石,悟性遲滯如鈍鐵,然十年間突破金丹——非天縱也,蓋誤入秘境得上古之丹方,偶遇異獸獲百年之靈髓,恰逢高人授吐納之心法。
是故仙才常有,而機緣不常有。縱有經天緯地之資,無風雲際會之運,終是池中之鯉,難躍龍門;縱無出類拔萃之能,得順水推舟之幸,亦可乘流而上,直抵青雲。
世人多慕天賦卓絕者,謂“此子必成大器”,卻不知修仙一道,如行夜路——目力再好,不如一燈照途;腳步再健,不如遇著坦途。天賦是足,機緣是路;天賦是舟,機緣是水。無足難行,無路更難至;無舟難渡,無水終難達。
噫!其真無仙才邪?其真無機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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