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怎麼解釋?
說自己新婚夜貪吃了半個冰西瓜,結果痛經昏倒在洗手間。
這個好像也挺丟人的。
現在蘇曼卿就感覺自己麵前擺著一坨粑粑和一坨黃泥。
不管選哪個,自己都是個屎(死)。
更何況就算解釋了,彆人信不信還是另外一回事。
反而給人一種欲蓋彌彰,故意遮掩的嫌疑。
原以為重活一世就不會在乎世人對自己的看法。
沒想到事到臨頭,還是免不了俗。
蘇曼卿絕望地仰躺在搖椅上,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沒臉再出門了。
王秀琴見她用書把臉蓋住了,便笑著說道。
“這事其實沒什麼可害羞的。”
“大家夥兒都是這麼過來的,誰也不會笑話誰。”
“我聽說服務社的張主任前些年還沒來隨軍的時候,有次來探親,大半夜的把床都睡塌了。”
“兩口子打了一宿的地鋪,第二天才敢讓後勤部人去送床。”
說完,王秀琴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所以,這種事情沒人在意,過段時間就都忘了。”
聽完王秀琴的勸解後,蘇曼卿的心裡更堵得慌了。
“沒人在意還傳了這麼多年?”
蘇曼卿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多年後王秀琴對新來的家屬笑著說,當年顧團長的愛人新婚夜就被折騰到了衛生所。
一個笑話傳三代,人走笑話在!
天啊!
地球爆炸吧,宇宙毀滅吧!
見自己的勸解好像沒起到什麼作用,王秀琴乾脆轉移了話題。
“你知道我們搬家後,原來的房子分給誰了嗎?”
蘇曼卿搖搖頭。
她又不管後勤,哪裡知道去。
就見王秀琴神秘兮兮地湊到近前,低聲說道。
“分給柳參謀了。”
可能是怕蘇曼卿沒明白,王秀琴馬上又補充了一句。
“就是張小蘭家。”
隨後王秀琴有些不舍又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真是便宜她了。”
“那房子我住得特彆仔細,連牆都是年初新刷的。”
“還有院子……”
王秀琴絮絮叨叨地念著,蘇曼卿卻沒心思聽這些。
她隻覺得慶幸。
兩家住得遠,以後自己終於能過上清靜日子了。
就在兩人坐在院子裡聊天的工夫,顧雲騁提著兩大袋子東西回來了。
見蘇曼卿在外麵坐著,他忙說道。
“進屋吧,你身體剛好些,彆再累著。”
好不容易消散的窘迫,被這個男人一句話又給找回來了。
蘇曼卿的臉紅得恨不得滴出血來。
她低著頭,聲如蚊呐地說了一句。
“我已經沒事了,不要再提了。”
顧雲騁有些懵,自己隻是關心兩句,怎麼還有種見不得人的感覺。
這時一旁的王秀琴笑著打趣道。
“看看咱顧團長的疼人勁兒,真是讓人羨慕。”
“不過,顧團長你彆嫌我這當嫂子的管得寬。”
“疼媳婦兒可不是光靠嘴巴說的,還要做才行。”
顧雲騁連連點頭認同。
“嫂子說得對,我以後一定多做少說。”
蘇曼卿真的不想他們在這個話題上再繼續下去了,於是忙擺手讓顧雲騁進去。
王秀琴察覺出他們小夫妻之間微妙的氣氛,當即捂著嘴低低地笑了出來。
“你們小夫妻聊吧,我該回家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