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裴看著眼前的“旅舍”,眉頭緊緊擰著,不解地看著沈渺。
“謝謝你送我回來,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沈渺站在門口,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服。
謝雲裴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然後落在那棟破舊的旅舍上,聲音冷了下來。
“你就住在這種地方?公司沒給你訂酒店嗎?”
“嗯……酒店出了點意外,暫時住一晚,沒關係的。”
沈渺將酒店發生的事一筆帶過,出門在外她不想自找麻煩。
“沒關係?”謝雲裴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聲線裡透著明顯的不悅,“在這種地方,剛才那種事再發生一次,你覺得還沒關係?”
沈渺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上車。”他言簡意賅,不帶任何商量的餘地。
“啊?可是我的行李還在上麵……”
“有人會送。”謝雲裴直接拉開車門,用眼神示意她進去。
沈渺注意到他的手又開始流血,她不敢再反駁,乖乖坐了回去。
車子再次啟動,這次的目的地是一家坐落在市中心的頂級奢華酒店。
“我們先去醫院包紮吧。”
“不用,我這次來米蘭很低調,不希望被無關的人知道行蹤。”
沈渺撇撇嘴,總裁就是總裁,行事作風跟小說裡的似的。
謝雲裴下榻的酒店相當奢華,沈渺匆匆看了一眼正門,和公司定的酒店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那大廳大到感覺能騎自行車。
不過謝雲裴的車是從車庫上去,有專人停車,電梯更是直達套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米蘭浪漫典雅的夜景,而她腳下踩著的是柔軟得能陷進去的手工羊毛地毯。
這和她那間破舊的小旅舍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
“你住主臥,洗個澡,換身衣服。”謝雲裴將一張房卡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又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購物袋,“讓人送來的,看合不合身。”
謝雲裴脫下外套,扯到傷口時疼得他牙關緊閉。
沈渺看著那個印著奢侈品牌lo的紙袋,一時間不知所措。
“謝總,這太麻煩您了,我……我不能……”
“不能什麼?”謝雲裴打斷她。
沈渺這才發現他的傷口處的血已經洇濕了一大片襯衣。
謝雲裴試圖剪開傷口處的襯衣,但是時間長了已經粘到傷口上了。
“我來吧。”
沈渺趕緊接過剪刀,小心翼翼地捏起襯衫一角。
血腥味一下子衝進鼻腔。
“剛才太危險了,你沒、沒必要……”
沒必要出手那麼狠,弄傷了自己。
“你是我的員工,那種情況我能袖手旁觀嗎?”
“哦……”員工啊,沈渺都懶得想他怎麼會那麼恰好的出現在這裡。
“謝總不會專門為了我來的吧?”
沈渺埋著頭乾活,語氣輕快裡透著一點笑意。
謝雲裴有種被拆穿心思的感覺,嘴硬不肯承認。
“自作多情。”
沈渺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謝總就是湊巧出現在那條街湊巧救了我呢,哼~把我帶到這裡也是早就想好的吧?”
“隨你怎麼想,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明天會給你在這家酒店另外安排房間。”
他的話語直接又坦蕩,反而讓沈渺那些亂七八糟的擔憂顯得有些小人之心。
嘴硬……
沈渺打結時,手下故意重了一分。
謝雲裴皺著眉頭硬是沒吭一聲。
“謝總,疼了就說,想對一個人好也可以直說,情緒藏著掖著會導致肝鬱腎虛的哦。”
“你!”
謝雲裴看她得意的小表情,簡直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