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sir!快看!熱成像有反應了!海麵出現一條……溫度異常低的‘線’!就在那些藍光下麵!”阿哲的聲音帶著興奮和一絲顫抖從通訊器傳來。
眾人立刻集中到船頭。
順著那些幽幽藍光望去,在濃霧和黑暗的掩映下,借著海警船微弱的探照燈光束,一條狹窄、濕滑、明顯是人工開鑿又被海水長期浸泡侵蝕的石頭小路,赫然出現在崖壁之下!
小路的一部分已經被漲潮的海水淹沒,隻露出高低不平的石階邊緣,一直延伸進一個黑漆漆的、仿佛巨獸之口的洞口!
“就是那裡!”周伯的聲音帶著篤定,“二十年前的礦洞入口!”
就在看到那黑黝黝洞口的一刹那,程詠恩貼身佩戴的那枚花錢猛地一燙!
一股強烈的、冰冷又帶著奇異熟悉感的悸動,毫無預兆地從花錢傳遞到她的心口。
褚玄的聲音瞬間響起,不再是之前的慵懶或嘲諷,而是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壓抑的震驚,“嗯……?!”
程詠恩心頭一跳,立刻在腦海中追問,“褚玄?你怎麼了?感覺到什麼了?是不是裡麵有危險?”
褚玄沉默了幾秒,那震驚的情緒似乎被他強行壓了下去,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冷淡,甚至刻意帶上點嫌棄,“哼,不過是個破礦洞,陰氣重得熏人,能有什麼好東西?進去小心點,彆拖後腿。”
程詠恩:“……”
她明顯感覺到褚玄在刻意隱瞞什麼,那瞬間的震驚絕非作偽。
他感應到了什麼?
這礦洞和他有關係?
薩瑪檢查著裝備,冷冷道,“陰森森的,一看就不是好地方。”
她活動了下脖子,發出輕微的哢噠聲,做好了戰鬥準備。
周伯則掏出了他的寶貝羅盤,羅盤指針正對著洞口瘋狂地抖動,“乖乖……這怨氣,二十年了還這麼衝!”
陳啟明目光銳利地盯著洞口,下令:“周伯、詠恩留在船上保持通訊,薩瑪跟我登岸。”
“陳sir,我要去!”程詠恩擲地有聲地說道。
……
冰冷的海風像小刀子似的刮在臉上,程詠恩裹緊了身上那件略顯單薄的外套,看著海警船放下的小艇在海浪裡搖晃。
陳啟明率先利落地跳了下去,薩瑪緊隨其後。
輪到程詠恩了,她深吸一口氣,學著他們的樣子往下跳,結果落腳點沒選好,小艇猛地一歪,她整個人差點撲進陳啟明懷裡。
“哎喲!”程詠恩手忙腳亂地抓住艇沿穩住身形,臉頰有點發燙。
陳啟明扶了她一把,眉頭微蹙:“詠恩,你確定要下去?下麵情況不明。”
他瞥了一眼留在海警船甲板上、正緊張地朝這邊張望的周伯和阿哲。
周伯在水警船上扶著欄杆,一臉“老骨頭不中用”的鬱悶,而阿哲則是一臉“好想一起去探險”的表情,可他得負責開船,被陳啟明無情地摁在了後方。
“確定!”程詠恩立刻挺直腰板,眼神堅定,“名單是我核對的,礦洞的線索也是我發現的,沒道理在最關鍵的時候縮在後麵。”
更重要的是,她能感覺到佩戴的花錢在微微發燙,褚玄那家夥雖然沒出聲,但這溫度就像一種無聲的支持或者說催促?
陳啟明見她堅持,也不再說什麼,隻是示意薩瑪開動小艇的馬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