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咒語,電梯井深處的黑暗開始蠕動、凝聚,一聲非人的、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嘶吼響起,一個龐大的、扭曲的身影緩緩爬出。
那是一隻仿佛由無數腐爛屍塊拚接而成的巨蜥形態邪靈,它的身軀臃腫不堪,布滿膿瘡和紫色的粘液,多足劃動間在水泥地上留下腐蝕性的粘稠痕跡,散發著比之前電梯井裡更濃烈十倍的怨毒氣息。
它顯然被進一步汙染強化了。
“目標出現,邪靈已召喚。薩瑪姐,小心!”程詠恩的聲音透過耳機急促響起。
早已等候在“檢修點”的薩瑪,眼中瞬間爆發出駭人的厲芒:“等你很久了,人渣。”
戰鬥在狹窄的電梯井空間內瞬間爆發。
薩瑪如同矯健的獵豹,泰拳的剛猛膝撞、肘擊狠辣地砸向邪靈,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淡淡的金色佛光,打得邪靈腐肉飛濺,發出痛苦的嚎叫。
但邪靈的力量和再生速度極快,多足揮舞,利爪和充滿腐蝕性的粘液不斷逼迫薩瑪閃躲,空間狹小,險象環生。
猜頌站在戰圈外,陰冷地觀察著。當看到薩瑪一個側身飛踢,巧妙地結合了某種驅邪手印擊退邪靈的一次撲擊時,他渾濁的眼睛猛地一亮,隨即發出沙啞而癲狂的大笑。
“原來是你,哈哈哈哈,那個小崽子的姐姐?!沒想到你竟然在香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他的笑聲尖銳刺耳,“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那可是難得的珍品啊,乖乖交出來,或許我能發發慈悲,讓他剩下的日子‘舒服’一點!”
“容器”二字和猜頌那輕佻惡毒的語氣,像一把燒紅的尖刀,瞬間刺穿了薩瑪所有的理智和防線,弟弟被折磨的痛苦畫麵在她眼前瘋狂閃現。
“我操你祖宗!!”薩瑪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雙目瞬間赤紅。
幾乎在同一時刻,隔壁大樓監控點的張阿婆臉色驟變,她一直小心翼翼捧著的那個金屬魂錮匣,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表麵那些壓抑詛咒的符文瘋狂閃爍,發出一種近乎金屬扭曲的、刺耳欲聾的尖鳴。
匣子燙得驚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不好!”張阿婆失聲驚呼,枯瘦的手死死按住匣子,試圖用自身微薄的法力穩住它,“那夭壽的邪師,他在用秘法遠程共鳴匣子裡的詛咒,他想強行引爆或者抽走阿頌的殘魂。”
耳機裡傳來張阿婆的驚呼和魂錮匣刺耳的嗡鳴,與此同時,薩瑪也感覺到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雖然為了防止出什麼亂子,薩瑪提前將盒子交給了張阿婆保管,但她現在就是能聽到弟弟靈魂在詛咒力量拉扯下發出的無聲哀嚎。
“阿頌——!”薩瑪目眥欲裂,徹底瘋狂。
她完全放棄了防禦,硬生生用後背扛了邪靈一記重擊,腐臭的利爪撕開了她的工裝,帶出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湧出,但她借著這股衝擊力,如同炮彈般不顧一切地撲向猜頌。
猜頌沒料到她會如此拚命,下意識地後退並操控邪靈回防。
但薩瑪的目標根本不是他本人,她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猜頌胸前,那裡懸掛著一個用人類指骨和黑色絲線纏繞而成的詭異法器,正散發著與魂錮匣內同源、卻強烈百倍的詛咒波動,那就是操控和增幅咒術的核心。
猜頌臉上的獰笑瞬間變成了驚駭,他試圖躲閃,但薩瑪的速度和決絕超出了他的預料。
就在接觸的瞬間……
“嗡——!!!”
仿佛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靈魂最深處,薩瑪渾身劇震,臉色瞬間煞白如紙,額角青筋暴起,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悶哼。
那骨器上纏繞的惡毒詛咒,與她體內多年被“魂錮匣”緩慢侵蝕、早已與血脈糾纏在一起的詛咒殘留,如同正負電極相遇,產生了毀滅性的劇烈反應。
黑色的符文像活過來的毒蛇,瞬間從骨器上蔓延而出,瘋狂地纏繞上薩瑪的手臂,所過之處,皮膚發出“滋滋”的焦灼聲,留下仿佛被強酸腐蝕過的恐怖痕跡,更可怕的是無形的靈魂灼燒感,幾乎要將她的意誌力徹底摧毀。
猜頌臉上的獰笑僵住了,轉而露出極度錯愕和驚恐,“你……你竟然……?!”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真的敢徒手捏他的法器。
薩瑪咬緊牙關,下唇被咬出血珠,劇痛幾乎讓她昏厥,但那雙眼睛裡的火焰卻燃燒得更加瘋狂和堅定。
“給我碎!”薩瑪發出一聲近乎咆哮的怒吼,她憑著非人的意誌力,染血的手掌爆發出最後的、也是最強的金色佛光,硬生生抵抗著靈魂被撕裂般的痛楚,五指猛地收緊。
哢嚓!
那截堅逾精鋼的骨製法器,在她蘊含著無儘怒火和決絕的握力下,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隨即猛地爆裂開來,無數骨屑紛飛,其中似乎傳出一聲尖銳淒厲、充滿不甘的邪靈慘叫,隨即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骨器碎裂,猜頌與法器的聯係被強行斬斷,反噬之力再次重創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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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猜頌猛地噴出一口黑血,身體像斷了線的木偶般萎頓下去,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痛苦。
他像一攤爛泥般癱倒在地,眼神渙散,隻剩下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顯然靈魂受到了無法挽回的重創,神智已然不清。
薩瑪成功了,她踉蹌著後退幾步,撞在冰冷的牆壁上才勉強站穩。
那條觸碰骨器的右臂一片焦黑,仿佛被烈火燎過,詭異的黑色紋路還在緩慢地向肩膀蔓延,顯然是新的、更惡毒的詛咒力量侵入了她的身體。
她大口喘著氣,眼前陣陣發黑,最終無力地滑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外圍布控的周叔和陳啟明等人聽到裡麵動靜不對,立刻衝了進來,看到的就是猜頌瀕死、薩瑪重傷昏迷、滿地狼藉的景象。
“薩瑪!”程詠恩和張阿婆立刻撲過去。
張阿婆迅速掏出糯米和紅線,試圖暫時壓製薩瑪手臂上蔓延的詭異黑紋,臉色凝重:“好惡毒的咒力,快叫救護車。”
現場一片混亂。
就在醫護人員抬走薩瑪,程詠恩忽然發現被張阿婆單獨放在一邊的魂固匣,發出一陣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斷斷續續的童聲低語,像是最脆弱的電流雜音。
“姐姐……痛……漂亮女人……香……鏡……怕……”
聲音模糊不清,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混亂,仿佛隻是一個殘破意識對近期最強烈刺激的碎片化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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