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晃過，宋波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緊接著，他就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控製著他的腳往旁邊快速移動。
一個重心不穩，宋波跌坐在地上，那輛車擦著他的鼻尖撞在了旁邊的電線杆子上，咣地一聲。
“天啊！有沒有撞到什麼人？”
“快！快報警！”
“有血從車裡流出來了！”
“這能不能活都兩說吧……”
“瘋了吧，在市民公園附近開這麼快，闖紅燈還往人行橫道上撞！”
路人們看著那輛已經撞得麵目全非的跑車紛紛拿出手機錄像的錄像，拍照的拍照。
“你沒事吧？”一個路過的大哥一把撈起了跌坐在地上的宋波，“還好你反應快躲開了，不然你就完了！”
宋波的耳朵嗡鳴作響，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低頭去看時，隻瞧見五個巴掌大的紙人，吧唧吧唧地跑遠了。
宋波一愣，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入目的隻有路人駐足的腳，各式各樣的鞋子，哪裡還有什麼紙人。
一定是幻覺，被嚇到了之後才出現的幻覺。
對麵的警局第一時間就派人出警了，在這邊拉起了警戒線。
救護車也來了，不一會兒就從近乎報廢的跑車裡麵抬出來那位頭部重傷的肇事司機。
除此之外再無彆的傷員。
“太嚇人了！”陸清凝將白寧舒抱在了懷裡：“小舒，彆看，彆怕，媽媽在這裡。”
白寧舒將小腦袋從陸清凝的腋下擠了出去，看向了車子旁邊一個全身濕淋淋的“大姐姐”。
那個“大姐姐”一身紅色的連衣裙，長發披肩，赤著雙腳懸在那一處，腳腕上還有一條銀質腳鏈，雙手垂在身側，精致的美甲縫隙中滿是泥沙。
她的膚色慘白，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那被擔架抬出，送上救護車的肇事司機。
看著救護車的門關上，她的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了一抹殘忍而陰森的笑容。
好似注意到了白寧舒的視線，那“大姐姐”僵硬地轉過頭回望向了白寧舒，又一陣風似地飄了過來。
她的臉對著白寧舒的臉，蒼白的雙唇一張一合：“你看得見我？”
白寧舒沒有接話，隻是很不舒服地打了個冷顫，而後快速從陸清凝的懷裡掙脫開來，噠噠噠地回到了小吃攤邊上，快速做好了最後一份鐵板豆腐，端到了小吃車後麵的角落。
見“大姐姐”沒有跟過來，白寧舒踮起小腳對著小吃車另一邊的“大姐姐”招了招手。
那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大姐姐”歪了歪頭，飄了過去。
“咦？好不舒服的感覺！”
“好奇怪，怎麼感覺濕噠噠的？”
“這地上哪來的水啊！”
在“大姐姐”經過的地方，路人總覺得渾身不適，那地上的水也出現的十分可疑。
等“大姐姐”穿過小吃車到了白寧舒所在的位置，才瞧見地上多了一碗熱騰騰的鐵板豆腐，一枝香插在了一塊豆腐上，飄著一縷白煙。
“大姐姐，你看起來好像很冷的樣子。”白寧舒指了指一次性方便盒裡的鐵板豆腐說：“快趁熱吃，暖和暖和。”
“我已經死了，我碰不到。”大姐姐的聲音低沉帶著失落，頭一歪，兩行血淚順著她的兩頰往下流淌：“我好冷，好冷啊！我死的好慘啊……我……好燙！”
白寧舒用筷子夾起一塊鐵板豆腐就塞她嘴裡了：“你現在還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