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片刻後,又同時開口。
“那不去了。”林微說。
“那去吧。”周清辭說。
又是短暫的沉默,這也太沒默契了。
這次周清辭率先出口:“戒備雖嚴,但是我們不硬拚。我在殿外替你守著,以鷓鴣聲為暗號,一有動靜我們就撤。”
這下一拍即合。
他們在偏房內找到兩套宮女的粗布麻衣,林微和周清辭簡單的喬裝了一下,裝作值夜的宮女就出發了。
“讓我一個大男人穿這個,唉……”周清辭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從未穿過女裝的周清辭走路姿勢扭捏極了,喝了假酒一般,活像一隻走地雞。
林微憋著笑,對周清辭說:“你呀,放鬆一點,彆老是扯著自己的裙擺,不然遲早被逮住。”
“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周清辭小聲的嘀咕著。
“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林微眨了眨眼,心情似乎不錯。
借著宮女換班交接的空檔,林微挑開虛掩的窗閂,躡手躡腳地爬進了蘭貴人的寢宮內,好在蘭貴人服了太醫開的安神湯,此刻睡的正香。
林微快速掃過殿內,排除掉白天並未發現異常的地方,最後把目光鎖在了一組花鳥雕花櫃上。
她先是敲了敲櫃身,其他部位都是沉悶的“咚咚”聲,唯獨最底下的雕花板,敲上去發出空空的回響。
顯然最底下有暗格!
林微試著推動雕花板,卻紋絲不動,想必是有機關,她順著花鳥的紋路摸下去,發現上麵喜鵲的眼睛竟然能動。
“哢噠”一聲,底下的暗格彈了出來,裡麵隻有一張畫卷。
林微正想打開,聽見了窗外短促的鷓鴣聲。
“咕咕——咕!”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了,抄起畫卷塞進袖內,把暗格複原後連忙翻窗而出。
雙腳剛剛落地,就看見一個提著宮燈的老嬤嬤往這邊走來。
等嬤嬤走近了,周清辭連忙裝作整理衣服發髻,林微則彎腰行禮:“嬤嬤深夜還在巡查?”
嬤嬤瞥了兩人一眼,皺眉低聲罵道:“你們這些愛偷懶、做事磨磨蹭蹭的賤婢子,值守完了就趕緊回房去,彆驚擾了主子休息。”
可惜嬤嬤年紀大了,眼神模糊不太好使,竟認不出林微不是蘭貴人宮內的宮女,也認不出周清辭是男扮女裝,隻把他們二人當成守夜的宮女了。
還懲罰似的狠狠用力擰了周清辭一把,告誡他下次見了嬤嬤記得行禮。
“我們這就回去。”林微麵不改色地回話,周清辭疼的齜牙咧嘴,心裡暗暗叫苦,這嬤嬤下手可真重。
嬤嬤沒再多問,揮揮手讓她們退下,兩人不敢再耽擱,又躲過幾輪守衛,快步回到偏房內,懸著的心終於能放回肚子裡了。
周清辭癱坐在地上,抹了一把後背的汗,看著林微從袖口裡取出畫卷,問道:“這是什麼?”
林微借著窗外的月光緩緩打開畫卷,畫中是一個女子!
竟然和鏡靈在幻境裡幻化的女子一模一樣。
周清辭滿眼震驚地指著畫卷!
“林姑娘!這畫中的女子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