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每一件都超出了周雨的認知範圍。
先是母親生病,親戚逼債上門,體驗到了人情冷暖。
就在她以為再也沒有比她家這幫親戚更糟糕的時候,就碰到了趙大少這個富二代,完全不把人當人看,覺得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沒錢沒身份就活該被欺負,活該被踩的死死的,完了還要你對他們感恩戴德,比自家那幫親戚惡劣多了。
可見社會的陰暗隻有你想不到。
周雨邊唏噓邊感概,這些年自己被家裡人嗬護的太好了,對這些認識不夠深。
不過,不管如何,也都跟她沒多大關係,她不過是孩子保姆,做多久都還不一定呢。
莊先生說在這裡有個項目要忙,周雨想忙完應該就離開了吧,畢竟家在京都,那會在她們這小地方久待?
所以說,這份工作不會長久了,說不定很快就離開了。
莊先生晚上有個聚會,就在他們住的酒店,把莊岩也帶上了。
周雨這個二十四小時陪護自然也要陪同。
出席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隨行帶著秘書助理啥的,所以宴席擺了兩桌。
周雨一開始陪著莊岩坐在莊先生那桌,坐了一會兒,小孩子要上衛生間,周雨就帶他出來了。
出來後,就沒再進去,小孩子老實不了,難免出出進進,而那桌的人又似乎在談事,不好打擾,乾脆就坐在了助理和秘書那桌。
坐下來後,周雨就開始吃東西,這裡的廚師手藝真不錯,自從吃了空間裡的菜,她的嘴巴也變挑剔了,在外麵吃飯很少能吃出好來,可這裡的菜愣是吃出了驚豔的感覺,可想而知,今晚廚師的水平該有多高。
周雨吃的同時,也沒忘了旁邊的莊岩,小家夥夾菜吃飯沒問題,但剝蝦挑魚刺卻是不行。
周雨剝一個蘸醬放到自己嘴裡,再剝一個蘸醬放到小家夥嘴裡,再剝一個蘸醬給自己,再剝一個蘸醬給小家夥,如此循環,一大一小吃的不亦樂乎。
桌上的人一開始見他們進來都頗為拘束,小孩兒是莊先生的兒子這是誰都知道的,不過周雨的身份倒是讓在場的人有些摸不清。
你以為她跟莊先生有什麼關係吧,可她又穿的樸素的過分,你以為沒關係吧,可她跟那孩子的互動又極為隨便,桌上的人均是一頭霧水。
終於有好奇心重的忍不住問了,得知周雨隻是孩子陪護,大家這才鬆口氣,又開始說說笑笑,吃吃喝喝起來,席間氣氛瞬間輕鬆。
“小雨?”周雨剛吃進去一隻大蝦,肩膀就被人從後麵拍了下,扭頭一看,“姐?你怎麼在這兒?”
周雨趕緊拿紙巾擦手,隻是滿手油汙,一時間竟沒抽出紙來,旁邊的小家夥看到,忙奪過去抽出兩張,遞給她,“還是去洗洗吧,很臟的。”
“居然還嫌臟?剝的蝦都到誰肚子裡去了?”周雨拿著沒擦的手就去碰他的臉。
小家夥嚇的趕緊後仰。
周雨沒再繼續逗他,擦了擦手,去跟周欣說話。
周欣是大伯家的女兒,之前隻聽說在城裡工作,好像混的還不錯,大伯和大伯母經常掛在嘴邊,逢人就誇,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女兒在城裡工作,是多麼的了不起。
不過周雨並不知道她具體做什麼的,更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
“我還要問你呢?你怎麼會在這兒?”周欣又給服務員要了條濕毛巾給她。
“我在工作。”
“工作?”周欣找人換了個位置,在她旁邊坐下來,好方便說話。
周雨朝小家夥努了努嘴,“就是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