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莊園是許家開的,許青山也算是主家了,被主家指著鼻子罵,沒幾個人能受得了,更遑論一個女孩子了。
莊峻正擔心她想不開呢,可誰知轉頭一看,人家正沒事人一樣,跟小堂弟搶吃的呢。
那一刻,他簡直無形容自己的心情,上去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烤串,“吃吃吃,就知道吃。”
周雨一臉無辜,“你拿過來不就是給我們吃的嗎?”
莊峻哼了聲,“你可真是沒心沒肺,被人指著鼻子罵,居然還能吃得下去東西。”
“你要我怎樣?坐那兒哭嗎?”周雨把他手中的烤串重新奪回來,“他也沒討得了什麼好,本想裝,沒想到裝不成反丟了麵子,這會兒指不定怎麼懊惱呢。”
“你是不是很得意?”
“還行吧。”周雨咬了一口串,“許家的人不咋地,找的廚師倒是不錯,魷魚烤的還挺入味的。”
許海洋這個許家人,在旁咳了聲。
周雨瞅他一眼,“沒說你,你還行。”
許海洋哭笑不得,“看來我們許家人今天沒給你留下什麼好印象。”
周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關係,除了許海洋外,她對這一家人都沒什麼好感。
許老爺子應該是那種以家族為重,冷酷無情的大家長吧,喜歡不起來。
許家老大,雖然第一次見麵,但身體總透著一股沉鬱陰冷的感覺,讓人很是不舒服。
至於他兒子許青山,那更令人生厭了,看到就想打死的那種。
若許老夫人也是這個德行的話,那她就明白母親為何不願意回娘家了,這樣的娘家的確沒什麼好回的。
“你還管人家?你到底有沒羞恥心?你是讓他吃癟了沒錯,可是你自己呢?”莊峻怒不可遏。
“我怎麼了?”周雨把莊岩手中的魷魚奪了過來。
“你都吃了好幾串了,小心吃多了肚子不舒服,這個彆吃了。”
“我沒有不舒服。”莊岩三兩下爬到周雨身上,從她嘴邊奪走隻剩一半的魷魚,趕忙往自己嘴裡塞。
這一幕把莊峻驚的眼珠子都掉出來了,什麼人養出什麼樣的孩子,他小叔是個窮講究的,養出的堂弟也是如此,自己的東西從不讓彆人碰,彆人碰過的東西更不會碰了。
記得有一次,小堂弟喝粥的時候,莊峻怕他燙著,就拿勺子嘗了嘗,那勺子還是他從廚房裡新拿出來的,然後他堂弟直接推開碗,不吃了。
小堂弟居然不嫌棄她?那說明成為她小嬸的機會還是有的,既然如此,那莊峻就更氣了。
“你還有臉問?他把你說的那麼不堪,你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周雨端起果汁喝了口,胃裡總算舒坦了些,“生什麼氣?又不掉塊肉。”
“你……”莊峻氣的說不出來話來,這都不生氣,“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對,我有病,你有藥嗎?”周雨反駁了句,又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到底在氣什麼?”
“我氣什麼?我氣你啊,好歹你……算了,就你這毫無羞恥之心的人說再多也沒用。”莊峻氣呼呼地走了。
周雨一臉莫名其妙,扭頭看向許海洋,“他這是怎麼了?我沒得罪他吧?看我不順眼,也不用這樣找茬吧?”
許海洋大概能猜到莊峻在氣什麼,無非是覺得周雨是他小叔看上的人,多少應該顧忌下他小叔的麵子,可周雨卻視這些於無物。
可能是局外人的關係吧,他反而覺得周雨這樣很好,你說你的,我過我的,看你不順眼了,就整你一下。
他也想像她一樣,奈何做不到,他相信就是他爺爺那輩的人都未必做得到。
隻是她一個十幾歲的人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這是生來就有的天賦?
同樣姓莊,可在周雨看來,莊峻這個侄子比他小叔卻是差遠了,她就沒見過莊旭對誰發過脾氣,不管對誰都是溫文爾雅的。
可莊峻這個侄子,脾氣就沒那麼好了,從認識以來,就總在挑她的錯,就好像她當這個保姆,是侮辱了他們姓莊的似的。
尤其是這次,不神經病嗎?沒將事情鬨大,反倒還不對了,或許有錢人的思維就不是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能理解的。
就比如說這許家,沒來之前,周雨隻知道是市裡一有錢人家,具體多有錢卻是沒有概念的,等來了之後,才有切身體會。
光這度假莊園,若想全都玩遍,沒個三五天是玩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