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吹乾頭發後,莊旭把兒子放到床上,從床頭櫃上拿起本書,準備給兒子讀。
莊岩蓋上自己的小被子,隻露出個小腦袋,看了看自家老爸,顯然注意力並不在睡前讀物上。
“你就不問問,今天我們都見了誰嗎?”
莊旭不動聲色地看了兒子一眼,故意問;“見了許青山?白天的事,莊峻都告訴我了,你們不會又發生衝突了吧?”
“你怎麼會想到他?”莊岩一臉不滿,“三兩下就被她搞定的人,那值當說?”
莊旭哦了聲,繼續翻書,找上次讀到的地方。
莊岩本來還想吊吊自己老爸的胃口,可見他這幅樣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書,“在晚宴上我們碰到了陳家的那個騙子。”
莊旭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這孩子跟他母親一樣,你越著急,他反而越不說,你不在意,他反倒著急了。
“陳家的騙子?你說的是陳清野嗎?陳家的人被邀請,也沒什麼奇怪的。”
莊岩瞥了他爹一眼,“是沒什麼奇怪的,但這人長的很不錯啊。”
“你什麼時候對人的外貌這麼感興趣了?”莊旭好笑地敲了敲他的小腦瓜。
“我才不感興趣,是她感興趣,盯著人看了好久呢,我就想那肯定是好看了,否則也不會盯那麼久。”莊岩邊說邊看他爹。
“陳清野長的是不錯,又是年輕才俊,多看兩眼也沒什麼。”雖然說心裡是有些不太舒服,可莊旭也不會在兒子麵前表現出什麼。
見他這樣,莊岩隻得泄氣,“他身邊還有一人,我沒見過,但似乎跟她是認識的,而且我能感覺得出,她非常忌憚他們,仿佛生怕被他們看出什麼。”
他雖然還小,有些事情不太明白,但周雨的情緒他卻是能感覺到的。
莊旭停下了翻書的手指,皺了皺眉,“跟陳清野一起來這裡,那關係應該還不錯,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這兩人定然不會度假來的,那個人是不是留著圓寸?”
“圓寸是什麼?”莊岩不由問。
莊旭揉了揉眉間,“圓寸就是很短的頭發。”
“那人頭發是非常短,而且臉也很凶的樣子。”莊岩說。
“那就是了,那人應該是呂平。”莊旭神情有些凝重,周雨忌憚,肯定是之前發生了什麼。
莊岩看到老爸,不無擔心地問;“這個叫呂平的會傷害她嗎?”
莊旭沒有回答,而是摸了摸兒子的頭,“有我在,不會讓人傷害到她的。”
莊岩點了點頭,爬起來拱到老爸懷裡,摟著老爸的脖子,蹭了蹭。
“對了,我們還見到了她的同學,就是上次酒店裡的那個。”莊岩抬起頭,“兩人似乎關係很好的樣子,回來的時候還非要送我們回來呢,人長的還很帥,年紀跟她差不多,看起來很般配哦。”
莊旭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這個兒子真是知道怎麼氣他,拿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你才多大,知道什麼是般配?”
莊岩抓住老爸的手把玩著,“彆以為我小,就什麼都不懂,她對那人跟對彆人是不一樣的,我能看的出來。”
那是他看的出來,分明是被窩裡的小貓告訴他的。
莊旭心中被兒子刺了一刀。
“至少比對你要關係親密的多。”
莊旭再次又中一刀,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誰上學的時候還沒幾個關係好的同學,等你上學了也會有的,同學之間的友誼相當來說比較純粹,不是關係好一些就是有什麼。”
“我又沒說有什麼。”莊岩嗤了聲。
莊旭氣結,“就算有什麼,也不過是好感,誰年輕還沒對異性有過好感啊,但好感並不代表喜歡。”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莊岩盯著他老爸看。
我在意死了,但我能讓你看出來嗎?莊旭讓他躺好,給他蓋上被子,“看來今天晚上你對睡前讀物是沒興趣了,不早了,睡吧。”
莊岩見老爸這樣,頓覺沒意思,轉過身睡覺去了。
等兒子睡著後,莊旭親了親兒子額頭,熄燈,關門。
月亮高掛,夜風習習,蟬鳴不斷,莊旭在窗前站了會兒,然後走了出去。
周雨洗完澡,正想拿本書看,可翻了幾頁,卻什麼都沒看進去,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周雨過去開門,“莊先生?”
“看你房間亮著燈,就知道你沒睡,是來了一個新地方不太習慣嗎?要不要喝一杯?”莊旭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
見她猶豫,又補了句,“順便談點事情。”
周雨以為他知道了白天跟許青山發生了衝突,要談這事,便點了點頭,跟了過去。
度假莊園處在半山腰,而他們所住的彆墅又是地勢最高的,站到陽台上往下看,莊園內的夜景一覽無餘,山下燈火通明,顯然很多人都還沒睡。
莊旭在陽台上的椅子上坐下,指了指旁邊的躺椅示意周雨坐下。
頭頂是明月星辰,下麵是萬家燈火,左邊是碧綠泳池,右邊是供客人歇息的躺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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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種環境,再鬱悶的人也要跟著敞亮不少,有錢就是好啊。
周雨坐了下來,莊旭遞給她一罐啤酒,周雨猶豫一下,就接住了,心說白酒不行,啤酒應該沒事吧,不都說啤酒就像水一樣嗎?
周雨喝了口酒,見他不說話,她也不說,多說多錯,再說兩人本來也沒什麼好說的。
周雨原本以為他要說白天許青山的事,可他開口問的居然是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啊。”周雨說。
“你要是有事可以跟我說。”莊旭也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