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抓回的那條大魚,周雨爸爸給做了鐵鍋燉魚。
家裡常用的那個鐵鍋不能用,魚太大了,周雨爸爸就把過年燉肉的鐵鍋給找了出來,洗洗刷刷後,在院子裡架了起來。
這鐵鍋是過年鹵肉用的,每到過年,就會鹵一大鍋肉,就在院子裡,滿院子都是肉香,他們兄妹幾個就圍著鍋,等著他爸投喂,那個時候的肉是一年當中最好吃的。
鍋太大了,平時用不著收了起來,到過年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用。
周長安拿個大鍋鏟把魚翻炒後,就往鍋裡加水。
周文秋負責燒火,小家夥大概是沒見過,滿臉的好奇,瞅見周文秋喝水的功夫,就占據了周文秋的位置,開始往裡塞柴火。
周文秋走的時候,下麵已經塞的足夠多了,隻等它自己燒就行,這點燒過火的人都知道。
小家夥沒燒過火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還以為木材塞的越多,火就越旺呢,拚命往裡塞木材。
接著就滿院子的煙,不知道的還以為周雨家著火了呢,去廚房拿麵要貼玉米餅子的周長安,一出來差點沒給嗆死。
滿院子的煙,根本看不清楚,隻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在鍋前忙活,周長安以為是周文秋,就吼道:“你怎麼回事?火燒成這樣,鍋裡的魚還要不要了?”
“爺爺。”那個人影弱弱喊了聲。
周長安才知道吼錯人了,“小岩啊?怎麼是你啊?周文秋呢?”
莊岩此時滿臉的灰,鼻子眼睛都差點分不清,手裡還拿著個燒火棍,“她去屋喝水了,我看這裡沒人看火,就幫著看了下。”
這話沒毛病,周長安光顧氣了,也沒心思想其他的,那可是一大鍋魚啊,還是從山上潭水裡抓的,肉質肯定鮮美,還那麼大,想買都買不到,若是毀了心裡簡直要滴血啊。
“喝個水需要喝那麼久嗎?我這才離開一會兒,就把火給我看成這樣,這是要氣死我啊。”
周長安也顧不得貼玉米餅了,就是想貼也沒法貼,一片狼煙,根本看不清楚鍋,還有下麵的火再不搶救也快要滅了,周長安放下盆裡的麵,趕緊搶救火。
“怎麼了?怎麼了?”周文秋從屋子裡跑出來。
“你還有臉問?還不是你。”火終於被搶救了過來,周長安直起身,沒好氣地瞪了女兒一眼。
“我怎麼了?”周文秋一臉懵,“你說這是我弄的?這怎麼可能?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你就是我爸也不能什麼事都往我頭上扣啊。”
“不是你,難道還是我不成?”
“是我。”旁邊的小岩這時開口,“我原本想幫著看火的,隻是沒看好。”
“天呢?小岩?你怎麼成這幅鬼樣了?下礦挖煤去了?”周文秋驚訝過後,笑的樂不可支,“你看吧,是他,跟我沒關係的。”
周長安聽了這話,越發沒好氣,“你也老大不小了,連個孩子都不如,小岩這麼小,都知道承擔責任,你呢?反而還推卸責任,你怎麼好意思?”
“再說了,這根本就不管小岩的事,燒火本就是你的事,出了事自然就是你的問題,遇到問題,不想著承擔,反而想著推卸責任,我平常就是這麼教你的?”
周文秋被罵的一臉懵,委屈道;“咋還上綱上線了呢?不就是燒個火嗎?”
“不就是燒個火嗎?弄不好,家就要被點了。”
“我又不是第一天燒火了,怎麼可能會這樣?”
莊岩說,“爺爺,不怪她,都怪我。”
周文秋點頭,“他都承認了。”
周長安瞪了周文秋一眼,然後語氣溫和地對小家夥說:“小岩啊,這跟你沒關係,是她沒看好,不管你的事,快去洗洗去,過會兒要吃飯了。”
許靜帶小家夥去洗了。
周文秋邊看顧火,邊跟過來的周雨抱怨,“你說我是不是咱爸撿回來的,居然不信我?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是我乾的,我周文秋怎麼可能把火燒成那樣?”
周雨也不相信,但她這二姐錯就在錯在沒掌握好說話的技巧。
於是,整個燒火事件,肇事者完美脫身,無辜者替人背了黑鍋不說,還落得個不良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