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定國微微一笑:“那以後,列強來往的船隻必須交船上商品價值百分之二十的過路費。”
馬戰山撓了撓頭:“北帥,這麼高的比例,怕不怕列強不肯!”
“這好說,不肯就不要過來做生意了!”
張定國緩緩起身:“我們現在下一步,就是返回海城,必須得有個金rong中心才能支撐起來我們後麵的戰爭!”
“還有,回去第一件事,把那些商會的人全部叫過來,大夏的錢要變一變了!”
“領命!”
各路列強收到消息後,被氣得血都吐出來了,這簡直是太欺負人了,但是又沒辦法反抗。
………
一個月後,海城議事廳內。
十六盞黃銅吊燈全數點亮,將猩紅色地毯照得泛著血光。
長七米的紅木桌兩側坐著三十餘人,左側是各省商會代表,右列清一色軍裝將星。張定國坐在主位,元帥服袖口的金絲滾邊壓住桌沿,指尖規律叩擊著剛送來的《銀元流通統計冊》。
晉省錢莊聯合會的崔明仁突然拍案而起,胸前掛的懷表鏈子嘩啦作響:“北帥帥要廢銀元?除非黃河水倒流!”
他抓起桌上的青瓷茶盞,半溫的龍井潑濕了文件。
“晉內二十七家票號、四十八座銀窖,憑您一紙文書就全成了破銅爛鐵?”
馬戰山“噌”地拔槍拍在桌麵,槍管撞翻黃銅煙灰缸:“崔老板,你褲腰帶上還彆著北帥發的議事廳安全通行證呢!”
“馬戰山,收起來。”
張定國抬手虛按,目光掃過左側席位。
“今天請諸君來不是聽槍響的,發材料。”
王樹漢將牛皮紙檔案袋逐一推給商會代表。
in二十年至二十五年間銀元劫案統計。”
翻紙聲驟然密集。
上海通商銀行的李維金扶了扶金絲眼鏡,念出數據:“六年內武裝搶劫運銀車四百七十二次,損耗白銀八十九萬兩……這數字準確?”
“這是各地案底複印件。”
張定國翻開自己麵前的冊子,“去年十二月,漢城銀樓被劫現銀八萬兩,護院死了六個。今年一月,鄭城至洛城的運銀專列遭爆破,損失白銀十二萬兩。”
他忽然抬頭盯住崔明仁。
“崔老板,你上個月往太原運銀的鏢隊,在娘子關折了十七人吧?”
崔明仁臉色發青:“江湖恩怨,與北帥的貨幣政策何乾?”
“換成紙幣呢?”
張定國從檔案袋抽出一張淺紅色鈔票。
“一百元麵額,重量0.8克。同樣的價值,白銀要帶六斤半。”
他將紙幣甩向空中,紙片輕飄飄落在崔明仁麵前。
錫城商代表陳啟元忽然冷笑:“北帥說得輕巧,當年yuan大頭搞幣製改革,結果呢?老百姓拿著紙幣換不到米,南府發行的fa幣現在還在東北當糊牆紙!”
張定國向後靠上椅背,榮臻立刻按下牆上的電鈴。
四名衛兵抬著蒙黑布的方箱進來,金屬碰撞聲從箱內傳出。
“這是造幣廠三天前印製的首版紙幣。”
張定國掀開黑布,露出玻璃罩內的鈔票樣本,“水印是北海白塔,金屬線嵌入位置隨機分布。”他忽然將樣本扔給李維金。
“撕開右下角。”
李維金遲疑地扯開鈔票,一條細銀絲閃著光垂下來。
“每張紙幣的金屬線都有獨立編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