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西部北岸,一片廣袤無垠的海域展現在眼前。
鐵灰色的海麵波濤洶湧,仿佛是大自然的怒吼。
而在這片波濤之中,三十艘龐大的戰艦如鋼鐵巨獸般破浪前行,它們所劃出的白浪在海麵上交織成一幅壯觀的畫麵。
戰艦的五層艦橋頂端,鮮豔的旗幟在鹹濕的海風中獵獵作響。
當張定國踩著軍靴,踏上舷梯的那一刻,港口上的二十門禮炮同時轟鳴,震耳欲聾的炮聲在海麵上回蕩,甚至連棧橋的木板都被震得微微顫動。
“北帥,三號油井的工程師說今天就能見油了。”
參謀長榮臻緊跟在張定國身後,他的手中捧著一疊厚厚的文件,左胸上掛著三枚金質的采油紀念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張定國微微點頭,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疊文件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不過,那些酋長們還在鬨事,說我們的開采活動驚動了沙海之神。”
榮臻繼續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張定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扯了扯手上的白手套,然後從衛兵手中接過一把ak突擊步槍。
這把槍的槍身烤藍在烈日的照耀下泛著令人心悸的冷光,而彈匣裡則壓滿了三十發鋼芯彈,仿佛隨時都能噴發出致命的火力。
“帶路吧。”
張定國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讓王樹漢把坦克營調到油井區的外圍,馬戰山的野馬中隊保持空中巡邏,確保油井的安全。”
穿過三道鐵絲網構成的警戒區,熱浪裹挾著柴油味撲麵而來。
十二台蒸汽驅動的旋轉鑽機正在作業,戴著藤盔的雞奴勞工在持槍士兵監視下搬運鋼管。
當看到被衛兵團團護住的統帥車隊時,幾個監工慌忙甩響皮鞭。
"報告!自噴井壓力已達三百個大氣壓!"
穿著油汙工裝的工程師小跑過來敬禮,手裡還攥著壓力表。
"按您給的圖紙改造的井口裝置已經..."
震耳欲聾的轟鳴打斷了他的彙報。
八百米外的沙丘突然炸開黑色噴泉,三十米高的油柱衝上天空,粘稠的原油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虹彩。
駱駝隊頓時炸了營,裹著頭巾的騎手們死死拽住韁繩,驚恐的呼喊聲混著駱駝嘶鳴響成一片。
"慌什麼!"
張定國奪過警衛連長的喇叭,電流雜音讓他的嗬斥愈發刺耳。
"這是正常現象!王樹漢,帶你的工兵連去控製井口!"
二十輛履帶式蒸汽拖拉機立刻噴著黑煙衝向油井,車尾絞盤拖著碗口粗的鋼纜。
當看到工兵們熟練地給井口安裝聖誕樹狀的控製閥時,原本跪地祈禱的老酋長突然跳起來,鑲著象牙的彎刀直指張定國。
"你們觸怒了主!"
老人枯瘦的手指幾乎戳到張定國鼻尖,。
"先知說過,地下的黑水是惡魔的血..."
清脆的槍栓聲連成一片,三十支ak47同時對準了部落長老們。
張定國卻抬手壓下最近的槍管,從副官手中接過一疊文件。
"上個月,你們的女人要走六十公裡打水。"
他翻開照片冊,指尖敲在泛黃的影像上:乾涸的水井邊躺著孩童的屍體。
"現在我的輸水管每天送來三百噸淡水。"
第二張照片是新建的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