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時,廚房的燈常常先亮起來。
有時是宋惜堯起來熬粥,砂鍋在火上咕嘟著,冒出淡淡的米香。
有時是蕭朔早起煎蛋,油花在鍋裡滋滋響,蛋黃煎得半熟,戳破了會流心。
等對方醒來,桌上總擺著溫熱的早餐,配著一小碟鹹菜,或是一瓣剝好的蒜,簡單卻溫馨。
有次宋惜堯感冒了,沒力氣做飯,蕭朔就學著做她愛吃的疙瘩湯。
麵粉加水攪成小疙瘩,下鍋時卻沒掌握好,有的太大,有的碎成了麵絮。
他又往湯裡加了番茄、雞蛋、青菜,折騰了半天,端上桌時,賣相實在算不上好。
宋惜堯裹著毯子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熱湯滑過喉嚨,帶著點笨拙的暖意。
她沒說味道怎麼樣,隻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直到把碗底都舔乾淨,抬頭時眼眶有點紅:“比外麵賣的好喝。”
蕭朔愣了愣,伸手摸摸她的額頭:“還難受?”
她搖搖頭,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不難受了,湯是熱的。”
天氣好的周末,他們會一起去早市。
宋惜堯牽著蕭朔的手,在人群裡穿梭,看新鮮的黃瓜帶著晨露,通紅的西紅柿堆成小山,她總愛蹲下來跟攤主討價還價。
蕭朔就在旁邊笑著拎袋子,等她挑滿意了,接過菜往袋子裡放,偶爾提醒她:“昨天剛買了土豆,彆再買了。”
宋惜堯就瞪他一眼:“這個品種不一樣,燉肉更香。”
回到家,兩人分工收拾買回來的菜。
宋惜堯把青菜擇好,泡在水裡,蕭朔就去洗蘿卜土豆,皮削得乾乾淨淨。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宋惜堯的發梢上,泛著淺淺的金,蕭朔看愣了神,手裡的土豆差點掉進水池。
宋惜堯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問:“怎麼了?”
他走過去,從背後輕輕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樣挺好。”
午後的時光總過得慢悠悠。
有時他們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分吃一個剛切開的西瓜,汁水順著指尖往下滴。
蕭朔就拿紙巾給她擦手,擦完了自己也沒忍住,咬了一口她手裡的瓜,甜得眯起眼。
有時宋惜堯在廚房烙餅,蕭朔就搬個小桌子放在旁邊,看她翻餅時手腕靈活地一轉,餅在鍋裡打個旋,兩麵都烙得金黃。
他就在一旁數:“這個是第三張了,剛才那張我要吃。”
有次下雨,窗外淅淅瀝瀝的,他們在廚房煮火鍋。
鍋裡的湯咕嘟咕嘟冒著泡,羊肉卷、青菜、豆腐一股腦往裡放,白霧模糊了玻璃,也模糊了兩人的眉眼。
宋惜堯夾起一塊煮得軟乎乎的蘿卜,吹涼了遞到蕭朔嘴邊,他張口接住,燙得直呼氣,卻還是說:“甜的。”
她自己也夾了一塊,果然,蘿卜吸足了湯的滋味,甜得恰到好處。
傍晚時分,廚房的煙火氣最濃。
蕭朔掌勺時,宋惜堯就站在旁邊給他遞調料,醬油瓶遞慢了,他也不催,隻是笑著看她手忙腳亂。
她炒青菜時,總愛放太多油,蕭朔就在旁邊念叨:“少放點,對身體不好。”
卻還是在她炒好後,第一個伸筷子嘗。
飯菜上桌,窗外的晚霞剛好染紅半邊天。
他們坐在小桌旁,你給我夾一筷子肉,我給你盛一勺湯,偶爾碰一下杯裡的溫水。
吃完飯,蕭朔要去洗碗,宋惜堯拽住他的袖子:“今天我來,你去看會兒電視。”
他不肯:“你做飯我洗碗,分工明確。”
兩人拉拉扯扯到廚房,最後常常是一起動手。
一個擦桌子,一個洗盤子,水聲、笑聲混在一起,比任何樂曲都動聽。
夜深了,廚房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冰箱偶爾發出輕微的嗡鳴。
蕭朔會端著兩杯溫水走進臥室,宋惜堯正靠在床頭看書。
他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挨著她躺下。
她自然地往他懷裡縮了縮,他摟住她,聞著她發間淡淡的洗發水香味,聽著窗外的風聲,慢慢閉上眼。
這樣的日子沒有驚天動地的波瀾,卻像一鍋慢慢熬煮的湯,時間越久,滋味越濃。
那些藏在晨昏裡的暖,那些落在煙火中的甜,一點點把日子填得滿滿當當,讓每一個平凡的瞬間,都閃著溫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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