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發布暴雨預警,蕭朔執意跟著村民搶修被雨水衝垮的山路。
宋惜堯站在村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她數著屋簷滴落的水珠,每一聲滴答都敲在心上。
當渾身濕透的蕭朔舉著受傷的手臂回來時,她衝過去抱住他,眼淚混著雨水滑落:“以後彆丟下我一個人擔心。”
蕭朔輕輕拍著宋惜堯的背,聲音帶著疲憊卻滿是安撫:“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擦破了點皮,彆擔心。”
他的話並沒有讓宋惜堯安心,她將蕭朔拉進屋裡,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被雨水泡得發白的嘴唇,心疼得不行。
屋內昏黃的燈光下,宋惜堯拿來乾淨的毛巾和衣服,幫蕭朔擦拭著頭發和身上的雨水。
她動作輕柔,卻在看到蕭朔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口時,呼吸一滯。
傷口足有半掌長,皮肉翻卷,血已經和雨水混在一起,將袖口都染成了暗紅色。
“你還說沒事!這傷口都這麼深了!”
宋惜堯聲音發顫,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蕭朔低頭看著傷口,這才意識到比自己想得要嚴重些。
他強裝鎮定地笑了笑:“真的不礙事,簡單包紮一下就好。”
宋惜堯卻不依,轉身就去翻找醫藥箱。
她的手有些發抖,好不容易找出消毒藥水和紗布,又小心翼翼地開始給蕭朔處理傷口。
消毒水擦拭傷口時,蕭朔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宋惜堯看在眼裡,心疼得要命,嘴上卻忍不住埋怨:“讓你彆去,偏要去!這下好了,受傷了怎麼辦?山路那麼危險,萬一出點什麼事......”
她的聲音漸漸哽咽,說不下去了。
蕭朔看著宋惜堯泛紅的眼眶和顫抖的手,心中滿是愧疚。
他伸手輕輕握住宋惜堯的手,柔聲道:“堯堯,我知道你擔心我。可那條山路是村裡的命脈,要是不趕緊修好,暴雨一來,村裡人想出村都難,物資也運不進來;大家都在努力,我作為村裡的一份子,怎麼能躲在家裡?”
宋惜堯明白蕭朔的話,也理解他的責任感。
可作為妻子,她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去冒險。
她咬著嘴唇,繼續給蕭朔包紮傷口,半晌才低聲說:“我知道你是為了大家好,可我......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包紮好傷口後,宋惜堯給蕭朔煮了一碗薑湯,看著他一口一口喝下去,才稍稍安心。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狂風呼嘯著拍打著窗戶,發出聲響。
蕭朔靠在椅背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宋惜堯坐在他身邊,輕輕握住他沒受傷的手,目光中滿是擔憂和心疼。
夜裡,暴雨如注,電閃雷鳴。
宋惜堯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擔心著村裡其他人的安危,更擔心蕭朔的傷口會不會感染。
轉頭看向身邊熟睡的蕭朔,他眉頭緊皺,似乎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
宋惜堯輕輕伸手,想要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卻不小心碰到了他受傷的手臂。
蕭朔猛然驚醒,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牽扯到傷口,疼得悶哼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
宋惜堯立刻坐起身,打開床頭燈,焦急地問道。
蕭朔搖了搖頭,看著宋惜堯布滿血絲的眼睛,心中滿是愧疚:“吵醒你了?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宋惜堯心疼地靠在蕭朔肩頭:“彆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蕭朔的後背,試圖讓他放鬆下來。
蕭朔將宋惜堯摟進懷裡,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第二天一早,雨還在下,隻是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