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雲滿心自信怒回薑瑞蓮,靠爹的人際關係,隨便一打點,衙門也為她家說話。
李家父女在薑家院中拔橫,白繼宗心中感慨:幸虧娘子有先見之明,李德海人前人後兩麵派,現在算是見識過了。
他打算幫薑瑞蓮說話,剛要開口,就見從牆頭蹦來一主,手持長鞭,落在李佩雲麵前,滿臉怒氣,“好一個騷狗,姑奶奶出來一趟碰到你了,今兒碰到,我非把你抽折腰不可!”
蹦來的正是白月顏,兩隻眼如利刃對準李佩雲。
李佩雲見到她也是如此,恨不得撲上去,把人給掐死。
這倆人何來的敵對,三天在縣城發生點磨擦。白月顏初來乍到,打算買點好禮物給親人,相中一匹錦。偏趕上李佩雲也要裁身新衣裳,上布莊扯料子,也相中了同一匹錦。
為爭奪這匹錦,兩人互不相讓,李佩雲惡語相向,把白月顏罵個狗血淋頭。
白月顏豈能忍受李佩雲惡語相向,當場就乾,二人就發生口角起來。
布莊掌櫃不認識初來乍到的白月顏,李佩雲是店裡常客,就把貨賣給老顧客,把白月顏給轟出店鋪,不做她的生意。
白月顏從來沒受過這般委屈,今天在布莊受到欺負,報複心極強的她,發誓要是再遇到李佩雲,非把她給廢了。
今早在薑家見到她,真是冤家路窄,報仇時機到了。
故而從牆頭飄落到李佩雲麵前,一副要打人姿態。
李佩雲見到白月顏出現在此,很是驚訝,不知這女子為何出現在這,難不成與薑家有關聯?
還是那句話,白月顏在外地出生,本地無人知曉。白繼宗和林氏娘子少將家中鎖事公眾,二人年輕時,常年行走江湖,在他們身上的故事,農家人並不知曉,同道中人就了解。李佩雲不認識白月顏也是正常。
她不知對方什麼身份,挺腰板衝上去,“原來是不要臉堂子貨,你好好在堂子迎客,跑來這湊什麼熱鬨,一副狐媚子臉,哪個男人把你帶出來的!”
對方把她當做堂子姐,白月顏氣如鬥牛,手中鞭子一揮,打算就地解決李佩雲。
鞭子發出電閃雷鳴之聲,這一鞭真挨上,李佩雲命得歸西。
旁觀眾人也是目瞪口呆,來的這主是母老虎,抬手就要命。
千鈞一發之際,白繼宗不能任女兒犯錯,鬨出人命,薑家也牽扯在其中,趕忙來攔住女兒,“丫頭,彆衝動,傷人命會牽扯到彆人,你何必要跟鄉野村婦計較,跟沒教養的人較勁,也失身份!”
白月顏無奈,把鞭子撤回,厲聲對李佩雲道:“算你走運,下次再敢對我言語不敬,姑奶奶把你舌頭拔掉,我可不是嬌滴滴閨中女兒,我乃巾幗女將,須眉得讓三分!”
李佩雲早嚇傻了,李德海推了推她,才緩過神來,今天遇到個狠角,玩命的主,額頭冒了汗。
李德海看出來,現在立場對自己不利,再鬨下去,吃虧是自己,帶著女兒離開了薑家。
被他請來和事佬也紛紛離去。
現在隻剩本宅中人和白家父女在此,郝氏見到白月顏,如老鼠見貓似的,躲在薑老五身後,瑟瑟發抖。
白月顏也不理她,跑去拉薑瑞蓮的手,“薑姑娘,想找你做個伴,真不容易,不是出這事,就發生那事,你怎麼惹出這些麻煩事呢?”
薑瑞蓮看向郝氏,都因二娘起貪心,亂指鴛鴦,才惹出亂事,李德海才上門討伐。道:“白姑娘,因昨日與你哥扯上關係,李佩雲也心係你哥已久,就把我當敵對。李訟師與縣內富甲交好,能說上話,他出頭來找事,恐怕日後我在村中難行。”
白月顏道:“訟師不是官,就憑一張嘴吃四方,錢到位什麼缺德事都敢辦,民事訟師判案我太懂,再能折騰也翻不了官府。薑姑娘且放心,就憑他想隻手遮天,恐怕有點難,咱們靜觀其變吧!”
白繼宗臉一沉:“丫頭,休得胡說,在錦屏縣一帶,李德海有一定的威望,縣衙不一定能壓得住,反正以後少與李氏家族正麵打交道。”
白月顏吐了個舌頭做鬼臉,“再猖狂能壓過我手中皮鞭?在一方橫行欺壓良善,不能坐視不理,天上玉皇大帝犯錯,姑奶奶照樣有資格審判!”
薑澤綿佩服道:“白姐姐說的極是,我就看不慣李德海那種欺壓姿態,拿著黑心錢做黑心事,他也不怕遭報應,有朝一日,非得把他打入茅坑!”
白月顏這才注意到薑澤綿,那模樣生得秀氣,透著機靈勁,與薑瑞蓮有些神似,腦瓜一動就知道是姐弟,樂嗬嗬的搭話:“你是薑姑娘的弟弟吧!瞧你生那臉蛋多俊,是一個標準的美男子。”
薑澤綿頭一次被誇,顯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笑了笑。
白繼宗覺得女兒有些話嘮,在一旁故咳嗽提醒。
白月顏心活,知道爹有事相談,和薑瑞蓮說:“薑姑娘,我初到村中,對人和事不熟,也沒個知心朋友,第一個就是與你相識,你陪我到處逛逛唄!”
薑瑞蓮不好意思說:“白姑娘,我還有事要忙,茶園開采了,趕時間采茶,要悶的話,隨我到茶園逛一逛唄!”
薑澤綿配合姐姐說:“白姐姐,去茶園可開心了,鄰村帥小夥來對歌,相聚一起多熱鬨。”
白月顏很隨意,點頭答應,“那我要去看看,早聽哥哥說過,村中兒女個個能歌善舞,出口成章,以歌舞聯情郎,我也去湊熱鬨一下。”
薑澤綿道:“去茶園可要乾活的,湊熱鬨可不行,還要會對山歌。”
薑瑞蓮道:“你個淘氣鬼,彆唬白姑娘。”
姐姐訓話,弟弟不敢多言,去取籮筐出來,鬥笠要戴好,三人就出了門,往茶園出發。
三個年輕人去采茶不提,單說白繼宗和薑老五的事。
白繼宗見孩子們走了,過來與薑老五相談,“薑老兄弟,我今登門有要事相談,前者我兒世珍登門兩次,老兄弟都明白。現在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昨日之事已經鬨大,一時難平息,咱們就順坡下驢,我老白家娶了你閨女過門,我們不會讓她受委屈,再給澤綿請一個好夫子教學,老兄弟,你覺得可行嗎?”
依薑老五內心想法,女兒嫁入白家,自己也跟著享福。但是這人耳軟心活,就喜歡聽郝氏胡咧咧,好壞不分。他還得看郝氏的臉色行事。
郝氏已經攪黃薑瑞蓮婚事,以為白世珍就此打住,現在聽明白了,般爹來說媒了。心毒的她,哪裡讓薑瑞蓮日子勝過親女兒,當時臉一變,“白大爺,您沒吃錯藥吧!哪有自己給兒子求親的人,要說媒得請媒婆來辦。要求如瑞蓮怕不隨你願,昨日我主動獻女,已經被拒,現在反水來求娶,真能開玩笑。”
白繼宗不理郝氏,問薑老五,“老兄弟,你的意思呢?”
郝氏怕薑老五答應這門親事,用腳尖輕輕踢他小腿,眨眼提示。這位真配合,看了看白繼宗,“白大哥,我妻子之意也是我本意,我們小門小戶不敢高攀,將來找個好人娶瑞蓮就好。這丫頭太野,過門怕衝撞老哥和嫂子,還是平常家門適合她,咱們結不了親,你請回吧!”
白繼宗算是看清了這對夫妻內心想法,明擺著不想讓瑞蓮好過,聯在一起欺負她,這當爹心更黑,連親女兒都要坑,簡直無恥至極。
他決心要解救薑瑞蓮,堅定口語道:“老兄弟,不管姑娘在你視角什麼樣,好壞跟我無關。我視角來看,姑娘是好姑娘,跟我兒正相配,我認定她是白家兒媳!”
郝氏威脅道:“白大哥,你認定我家女兒為媳,主家同意了嗎?我們一天不鬆口,姑娘就嫁不成,把她鎖成老姑娘,一輩子不嫁她,你們娶不成!”
這下可把白繼宗給氣壞了!